第339节(2 / 3)
如若乾坤鼎未被她拿回,如若尸骸被她随手葬了,这一切——当如何?
云涤觑了觑她面色,只觉这小娘子周身的气温立时冷得如寒冬腊月,不由搓了搓肩膀道:“便让本尊倚老卖老说一句,此事,还实在怪不了那小子。”
傅灵佩闷不吭声,只觉塌上血膜似的身体万般不顺眼,恨不得立时丢到门外去。
“他心里苦哇。”
傅灵佩冷笑了声,“前辈说笑了,你们男人总爱为自己辩解。”
“不到走投无路,谁又肯做这事?照你之前所说,在你们那什么师兄被制之时,姓陆的便已经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他能如何?你与你那师尊为了同门义气要挑衅那陆天行,焉知他心中痛苦和压力?为确保陆天行不会存活下来伤到你二人,他自然要选择最保险的方式,以命换命。至于此后的安排,不过是听天由命。血脉锻融法并不成熟,在他勉强为自己争一个渺茫的未来之时,那小子必是没甚把握的。”
“那又为何不肯与我说上一句半句?”
傅灵佩对这一点尤其愤慨。
“说了,当如何?若这法子谬误,他当真回不来,说与你,徒让你牵肠挂肚,到时你寻个千年万年最后再死心,倒不如一下子死了来的痛快。”
狐九卿倒是颇为理解丁一的想法,生平第一次懊恼起他不是天狐一族的后辈来。
“他护你之心,拳拳矣。”
傅灵佩沉默了下来。她承认狐九卿说的有些道理,可这被瞒在鼓里的事实仍然让她憋屈无比。
神魂归体,可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傅灵佩想到云昬界那丰饶的物资,用来将丁一这具身体修复,一时竟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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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涤见那一人一狐避着自己说起了小话,干脆将房间重新看了遍, 便连壁角的纹路都研究透了。
他这人说起来, 也与常人不大相同, 命门被破,几千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若换作旁人, 早就如丧考妣寻死觅活了, 偏他也不过初初难过了一番便不往心里去了。
——其实, 没有飞升的盼头,这日子再长, 也不过寥寥。
云涤甚至连研究下误虞草和竹蕴酒如何避过他神识起作用的心思都无, 从某种角度来看, 童年的那段经历让他迥异于常人, 更养成了活在当下及时行乐的性子。
所以, 当撤去隔音罩后, 傅灵佩看到的, 便是云涤哼着小曲落座在圆桌旁自斟自饮的场景。
“云道君好兴致。”她讥嘲道, 显然记恨他之前的话语。
云涤朝她举了举杯,“有美人佐酒,此乐何极。”说着, 朝傅灵佩又投去了一眼, 显然是真的将她当下酒菜了。
傅灵佩不悦地蹙了蹙眉,云涤的眼神赤-裸-裸地扫来,让她深有衣不附体之感, 不由反射性拢了拢胸前衣襟,道:“道君,此番要委屈你了。”
“说罢。”云涤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静疏你便是看上了本尊的身体,本尊亦自愿奉上。”
傅灵佩简直是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嘲道,“道君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见云涤还欲占她口头便宜,从一剑毫不客气地重新抵到了他喉间,“勿再胡沁!”
云涤滞了滞,见她俏脸生绯,不由露出了个笑,“得得得,静疏你说,要本尊受什么委屈便什么委屈,绝不带二话。”
狐九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一斜便是万种风情,还朝云涤伸了伸大拇指,“云道君,本尊生平谁都不佩服,偏今日就服你!”
落到这地步,还不忘风流本性,真正诠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真谛。
“与我签主仆契。”傅灵佩慢条斯理道,即便是对一个落魄的化神圆满,这话也足够侮辱,偏她面上还是一片淡然,仿佛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云涤以为自己听岔了,“本尊为仆,你为主?”
“自然。”傅灵佩解释道,“不过道君放心,一到云昬界,静疏自会解除契约。”
这个办法,她与狐九卿早已提前商量过。对云涤,她已然是得罪的死死的,可还要依仗他带路云昬,自然是不能直接弄死了算的。何况,云涤对她除却有些不轨的心思,倒也未真正强来,实在没必要就此作下杀孽落下心魔。
而云涤虽命门被破,像个漏斗似的不得凝聚元力,可若有源源不断的扶风丹补充,能量亦不容小觑,要在去云昬界的路上施些手段,十分容易,到时刀俎鱼肉说不得就得倒个个儿,傅灵佩自然不能让这等事发生。
最保险的,唯有这主仆契约了。
云涤若签了,但凡有些不好的念头,都能直接为傅灵佩感知,能最大限度地保存自身。
若是旁人,少不得因屈辱而与傅灵佩放手一搏,偏云涤不同,眼珠儿一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有些诡异,“成!本尊为仆,你为主。”
傅灵佩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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