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2 / 3)
来就挤,心里更是烦躁。看窗外一片绿油油,便向往起马车外的世界了。
她本来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便干脆秉明了母亲。
宁秋想了想,外面都是自己人,唯一一个沈誉也是自家看着长大的好儿郎,便点头允了。
于是苏妍重新带着帷帽,也没要翠柳扶就跳下了马车,信步走到了一旁。窗外的天气还有些湿寒,但风一吹带着绿地的清香,她不由地深吸了口气。
“苏娘子可真是好兴致。”
沈誉走到一旁,与她并排。
苏妍不冷不热道:“沈公子也不赖。”
沈誉定定看了会苏妍,一顶帷帽便将那宜喜宜嗔的容貌掩了住,他垂头看脚下的小草,不留情地踏了上去,转过身对着她:“苏娘子对誉意见很大。”
声音是肯定的。
苏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心里的抗拒,就算是她自己也说不清由来,她如何对这个少时的“沈哥哥”解释?
“也罢。”沈誉微不可察地叹了声,转过身去,背影寥落,脚几乎就踏在了田垄上,泥土粘上了纯白的鞋底,他皱了皱眉,跳到一旁,才接着道:“誉愿与苏娘子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娘子可否应下?”
苏妍笑了:“公子问错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都做不得主。”
沈誉抿了抿嘴,唇线变深了一层,执拗地道:“若我问的,是苏妹妹你的意思呢?”连儿时的称呼都出来了。
苏妍不悦地蹙了蹙眉,站远了些才道:“若你问我,自是不愿的。”
沈誉的脸有些茫然,脑中不由回想起幼时扎着两个小髻的“苏妍”天真可爱地追在他后面哭闹着要做他娘子的情景。
苏妍也突然想起了幼时之事,脑中又起了不真切的朦胧之感,好似这记忆是人为强加的一般。四目一对,即便隔着一层纱似的帷幕,两人都一怔。
苏妍率先别过头去,拒绝的姿态很明显,想着干脆不如回马车上去,白眼便白眼吧,少不了一块肉。
却被沈誉一句话给叫住了:“总有一日,我会叫你心甘情愿应了我的。”
只要那一日,早些到来……
他心里发了狠,眼角染上了一层红色,侧目看去,清冷孤高的沈公子便像是堕入了凡尘,平添了许多欲望。
苏妍呵了一声,抬步上了马车。
……
沈府的马车在两家人的合力下,很快就修好了。
宁秋与沈誉打了声招呼,两方随行了一阵子,在一个岔路口便分道扬镳了。
四辆马车载着辎重,趁着夕阳的余晖,终于赶到了地头。
苏妍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宅子,长舒了一口气。
宅子大门前,早就得到消息的马二家的迎了上来,福了福身,嗓门响亮:“拜见夫人,小姐。”
青柳上前给了赏银,马二家媳妇腆着脸收起,一边将他们迎了进去,口中不断道:“正院与后院都打扫好了,夫人小姐进去就能住。”
一边叫身后等着的两个小厮和两个丫鬟帮忙着将马车里的大箱笼都卸了下来。
一路忙忙碌碌,等全部整好,天已经暗了。
苏妍匆匆吃了一顿,洗漱完便斜倚在塌上任身后的绿杨拿着绢帕将长发绞干,手中拿着本书,无聊翻看。
青柳支支吾吾地走进来,脸色有些不好。
苏妍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青柳一下子跪了下来:“请,请小姐责罚!”
苏妍不耐道:“责罚什么?”她从来就不爱身边人学了那等小女子的扭捏作态,话不好好说,非得人抠着一点点往外倒。
青柳摊开手,一张叠成心状的小纸条呈在掌心。
苏妍一怔,立刻坐了起来,也不顾那半湿的头发:“谁送来的?”
“奴,奴婢,”青柳脸色苍白,紧张地绞了绞手指:“在半路等候的时候,有个庄稼汉递了这个过来。”
“庄稼汉?”苏妍敲了敲桌子:“呈上来。”
“自去张元处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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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漫不经心地将叠成心形的纸条拨开,视线刚刚落在纸上,便忍不住嗤了一声。
她摆摆手,示意绿杨也退下,任头发随意披着,便站了起来。
古铜色的镂空牡丹雕纹灯被浅色细纱蒙着,发出幽幽的黄光,映在纸上,显得纸上那颗心更为朦胧。
“卿卿见字如晤:
一别半月,相思易惹,情思难量。只夜中明月,可堪托寄。漠困守家中,出之不易。鸳盟定誓,不敢一刻或望。许卿卿家中或有事端,切记警示。
望卿卿勿弃。”
满腹相思,尽付纸上。
苏妍拈着纸,怔怔出神。父亲之事还近在眼前,她不敢轻信男子,可心底油然而生的亲近与信任,却又让她不由信了八分。
不过,现在她在意的,不是这相思之言,而是丁漠写在最后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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