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4)
萧越避开她的目光,手指摩挲着锦被上的绣样,“宫中许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他们都不敢提。”
“可是臣妾敢。”傅书瑶坦白地道:“因为臣妾知道陛下不会怪罪。”她又叹了一声,“臣妾还是那句话,陛下既然思念厉妹妹,何不就令人将其接回,省得整日长吁短叹。”
萧越抱着头,“但若朕如此为,便是对太后不孝。”
“那么明玉等几个孩子失其生母,是否又是令他们不孝?陛下自然自己要做这个孝子,莫非忍心令自己的儿女成为不孝之人么?”傅书瑶语气干脆。
萧越有所打动,却忽然犹疑着道:“可是……她愿意回来么?”
傅书瑶眉心一跳,讪讪道:“这个么……臣妾也不清楚,怎么,陛下以为厉妹妹并非深爱陛下么?”
萧越的声音里有着难得的惶惑,“朕不知道,朕觉得她对朕有意,可是总不能肯定,就好像水中的月,明明感觉近在眼前,偏偏远在天边。”
傅书瑶抓起萧越的手放到胸口,声音仿佛带着甜蜜的蛊惑,“那么陛下摸一摸臣妾,看看臣妾是否如镜花水月一般捉摸不住?”
不同于厉兰妡偶尔的骄纵,傅书瑶真正柔到极处,似一滩水牢牢包覆住身体,根本挣脱不开。她肌肤的热力透过薄薄的里衣传到萧越的掌心里,尽管她太瘦,几乎只剩一把骨头,这种极致的柔弱却能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令人迫不及待地将其摧毁。
萧越的手被傅书瑶带动着在自身缓缓游走,似一尾游鱼穿行在碧波间,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失去神智时,傅书瑶领口的花样引起了他的注意。萧越一咬舌尖,立时清醒过来,“这件衣服的绣样似乎十分眼熟。”
傅书瑶笑道:“这是厉妹妹的寝衣,陛下自然认得。”
萧越冷冷道:“你为什么穿她的衣裳?”
“因为臣妾想让陛下-体验到真实,看看陛下究竟喜欢的是这件衣裳,还是衣裳下的那个人。”傅书瑶睁着两眼。
“脱下来!”萧越以命令的口吻说出这三个字,可见他真生了气。
“陛下果真要臣妾解下这身衣裳么?”傅书瑶莞尔一笑,慢慢拉下领口。
萧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有偏差,恨声道:“穿回去!”
“陛下到底是要臣妾脱还是穿呢?看来臣妾只有先脱下来,明早再穿回去了。”傅书瑶仍旧解着领口的钮扣,神情颇为肆意。
萧越恼怒地在一旁看着,竟觉无可奈何。
门吱呀一声推开,却是明玉一路小跑进来,直奔萧越的怀中道:“父皇,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有鬼怪要抓我,我不敢回去了!”口中犹在呜咽。
萧越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神情极其温和,“好好好,父皇留下来陪你,有父皇在,什么妖魔也不敢近身的,是不是?”他脸上刚刚那点酡红已经消退无形。
他们两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傅书瑶,傅书瑶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退出去——好在纽子还没解完,衣裳不至于从肩上滑落下来。她脸上未见到分毫尴尬,仍是皎白如玉,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关门前的一刻,她听到萧越低沉而稳定的声音,笔直向耳里传来:“朕只是喝了点酒,并没有醉得十分厉害,可是你身上的香——或许你太有自信,但它的分量太轻了,不足以令一个八尺男儿失去神智。”
傅书瑶并不介意,反而淡然一笑,她甚至低声从门缝里答了一声:“臣妾会记得陛下的嘱托,尽力制出令陛下满意的香来。”
☆、
花开春暖,圆觉寺的生意随着天气的暖和越发红火,香客几乎络绎不断,连带着各类琐事也繁重起来。因梦本来对这批打秋风的同门十分客气,如今情势需要,她便毫无顾忌地将她们抓来使用,一同她寺中的姑子一般——厉兰妡倒是很能理解,便是再亲近的客人,住久了也会惹人厌烦的。
连济慈也没能清闲,照样得帮着旧友料理:自然,管账的事因梦是不会交给她的,其他倒没什么妨害。
这一日,厉兰妡和兰妩听了因梦的差遣,要去山脚一汪泉眼里打桶净水来,以作供佛之用。山上虽然有井水,因梦嫌那水不够洁净,不肯拿来糊弄菩萨——说也奇怪,因梦虽是个生意人,不以修行为业,这些事上却看得极重,最为虔心。
两人才到半山腰里,忽见一乘软轿悠悠在前头走着,旁边一个小孩子手里擎着一段柳枝,手舞足蹈地跟在一边,显是嫌轿中憋闷,偏要走一走才舒坦,小孩子总是如此。
厉兰妡见兰妩盯着那小女娃的背影瞧个不住,不禁咦道:“怎么了?”
“总觉得这孩子十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兰妩苦思一回,眼睛一亮,“是了,是阿芷小姐!”
阿芷?厉兰妡依稀记得萧姌的女儿似乎叫这个名字。那小孩子恰于此时侧过脸看两边的山壁,厉兰妡定睛一瞧,果然是萧姌那回带进宫中的女孩子,萧姌曾经还打算给她和忻儿说亲的。
这么说来,轿子里的人就是……厉兰妡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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