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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齐乐然想通了这点后,他的心头却又突地涌上一个疑问,就算对艾滋病没有那么的了解,可是他也知道,有人得了艾滋病好多年都还活着,为什么齐昊轩在这样无论是医生,还是设备都极好的高级私立医院里,病情会恶化的如此迅速,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齐乐然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今天情绪格外反常的斯特曼,轻声缓缓的说到凯文,为什么齐昊轩的病情在这么好的医院里会恶化的如此之快,这不合理。
斯特曼低着头,将手里已经吸了大半的烟拿在手中,突然将它反转过来,攥在手心里狠狠握了一下。
你干什么就在齐乐然惊得想要上前去掰开他的手,将他手心里刚才还在燃着的香烟抢下来的时候,却听到斯特曼用暗哑得不像样子的声音,低声缓缓的说到是我不让医生给他用药的!
齐乐然的动作瞬间凝固在那里,他缓缓的转过头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斯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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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齐乐然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斯特曼, 一字一顿的问到。
为什么你不让人医治他?为什么你不让人医治他, 却还要把他送进高级的私人医院?
齐乐然有些茫然的看着斯特曼,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斯特曼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没有回答齐乐然的问题, 而是自顾自的开口说到医生说他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刚才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的父母,他们大概明天一早就会赶过来, 你现今的身份特殊, 明天就不要露面了, 我会派人处理好后续的事情。
斯特曼说完这些话后, 便越过齐乐然的身边, 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齐乐然看着斯特曼渐渐远去的背影,愣愣的站在原地,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斯特曼之所以把齐昊轩送到这里来还不让人给他医治, 就是想让他失去其他的救治机会, 在这里等死!
齐乐然拼命的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不!不会的!斯特曼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当初齐昊轩设计了他,让他处于十分不利的处境, 可是,可是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让他去死啊!
再说, 就算斯特曼让人给他医治, 他得了这种病, 也活不了几年了,斯特曼又不差给他治病那点钱,又为什么要不给他医治,巴不得让他早点死?
虽然齐乐然在心中极力寻找着各种理由,想要说服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和斯特曼那反常的态度,以及他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说不出来的事实,如此种种,无一不在证明着自己那可怕的推测。
虽说齐昊轩他是自己把自己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斯特曼也并没有义务花钱帮他治病,如果凭着他自己的经济状况,在h国这种医疗费用极高的国家,他也是根本就看不起这种病的,可是一想到斯特曼竟然可以如此漠视一条鲜活的生命,齐乐然的心底就不禁升起阵阵寒意。
理智上,齐乐然觉得斯特曼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感情上,他却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病床上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堂弟和对生命冷酷漠然全不在乎的斯特曼,两副画面在他的眼前不停的交错闪现。
齐乐然突然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拼命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一切要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已经蹲的麻木到毫无知觉的齐乐然才慢慢站起身体,可是当他想要迈步离开时,那双血液刚刚恢复流通,酥痒难耐的双腿却根本就不听使唤,齐乐然差点再次跌倒,只好连忙伸手扶住身边的窗台,勉强站稳了身体。
窗外,点缀着细碎路灯光芒的漆黑夜色里,身着黑色西服,全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斯特曼低头靠在黑色豪华轿车旁,面前的红色光点若隐若现,好似隐藏在暗夜中的魔鬼。
这个从来都是齐乐然最想靠近的男人,此时却突然之间让他生出了一种陌生而又害怕的感觉,让他有些不敢接近。
缓了一会儿后,齐乐然还是慢慢的走了下去,没有跟靠在车上等他的斯特曼说话,径直打开另一侧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气氛比来时还要压抑,一言不发的斯特曼把齐乐然送回了家后,自己一个人又赶回了国家政府大楼。
曾经温馨的三层别墅里空空荡荡的,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的齐乐然此时却觉得格外的难受,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后,便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的全身紧紧的包裹起来,却毫无睡意。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齐昊轩那形容可怖的样子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后半夜的时候,当齐乐然实在撑不住,渐渐睡了过去以后,他竟然梦到斯特曼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扭头对自己诡异的笑了一下后,抬脚踩在吊在悬崖上的齐昊轩巴着悬崖壁上的手。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齐乐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睡衣,因为就在悬挂在悬崖边的齐昊轩掉下去的那一瞬间,那张惊恐的脸明明就是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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