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心窍 第43节(1 / 3)
那一个暑假, 明明是毫无压力的暑假,却也顺带捎走了倪清的快乐。
例外是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倪清开心的不得了。
她考上了京南大学, 全市乃至全国都屈指可数的一流高校。
她渴望做一个被父亲引以为傲的女儿,期待倪政的夸奖,可封建的旧思想终究不是易被撼动的意志,新时代的风终究吹不散倪政的重男轻女。
在他眼中,仿佛性别高于一切。
尽管倪清琢磨至死也不明白,那一根生殖器的魅力,到底凭什么可以战胜世界上所有女性的价值。
倪政没日没夜舔着脸与向敏君求欢,对于倪清的存在, 他的嘴巴里仅存“拖油瓶”、“废物”、“浪费钱”等污言秽语。
父亲逐渐成为“恶魔”的代名词。二十出头的她又怎会知晓该如何解救自己慢慢扭曲的内心。
搬回金陵,她开始恐惧所有男性。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别有所图, 靠近她只为了索取她的价值,年轻, 貌美亦或是其他什么。
在北城曾好转过一度的症状再次趋于严重化。
直到和秦稚出去溜冰的那一天,倪清的生命里出现了第二个转折点——
朱围。
如何判断一个男人的质量。照她死去姥姥的说法:一看钱,二看权, 三看为不为你花钱用权。
挂钟的时针走了两圈, 倪清用双手捧住金丝镶边的瓷茶杯,看里面的碧螺春缓慢的发胀、又舒展。一边小口喝, 一边与他交谈,大多数情况下,是他问她答。尽管落日余晖打在窗外来去匆匆的行人脚上,至少在餐厅的一角仍留有片刻的慢时光。
“真是谢谢倪小姐救了我家小栀。”朱围品一口茶水,笑,脑海中出现第一次见到倪清时的画面。
那日, 下午。趁着朱围低头系溜冰鞋的片刻功夫,朱月栀便不知所踪。
目光掠过混乱的人群,朱围在溜冰场兜兜转转,急得焦头烂额,却丝毫觅不着朱月栀的影子。
阳光正好,就在朱围意在放弃,转身去往广播厅发布寻人启事之时,倪清牵着朱月栀的小手,出现在他面前。
年轻女人穿一件水蓝色的圆领卫衣,胸口翻出里面打着蝴蝶结的荷叶边衬衫,牛仔裤是水洗过的,白色的溜冰鞋反射着脚下冰块的泠光。
她看起来有点冷,鼻尖泛着好看的粉红,未等倪清开口询问,朱月栀便挣脱她,一头扎进朱围的怀抱,“爸爸!”
谁都没有注意到,朱围的眼神自此,就再没从倪清的身上移开过。
他给了她名片,再三恳求她一定要赏脸,他要请她吃饭,作为答谢。
有赖于他的皮相不差,倪清将他纳入“不是很坏的男人”的标签,虽是前来赴约,但还是心存戒备。
值得一提,在赴约前她特意叮嘱过秦稚,自己若是八点前还未给她发消息安全到家,麻烦报警。
悉数将男人的致谢收进耳朵,倪清没有否认男人口中的这个“救”字,“不客气。”
尽管那日是朱月栀缠着她,她赖不掉,才勉为其难领她去寻找朱围的。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好心。
朱围可揣测不到她的内心,斯文的打断她,“还没问过小姐叫什么名字?”
“倪清,端倪的倪,清澈的清。”她一顿,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沉缓的点头,放下茶杯,笑着说,“是个好名字。很衬你。”
她跟着点头,垂眼,看茶水上面自己的倒影,抿嘴,没了下文。
他不介意她不爱说话,觉得文静的女孩子也蛮好,自我介绍道,“我叫朱围。”
“名片上有。”她说。
他找到突破口,“我还以为名片已经被你丢掉了呢。现在你们年轻人应该已经很少用名片这种东西了吧?”
“倪小姐今年几岁?”
“……我98的。”她说。
他挑眉,意味深长的“哦”着点头,“那你猜猜……我今年多大?”
倪清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有别于溜冰场那日,他今天没穿运动装,正值十月,天气微凉,他上身一件balenciaga的卫衣,裤子藏在桌子下面,她看不到,只觉得他的眉眼之间尽是书香气息,优雅斯文,还挺有钱。
她迟疑了一阵,捉摸不定的定下数字,“三十……二?”
他哈哈大笑,似是很满意她的说法,“我78年的。”
78的,43岁。
倪清微微一愣,和她妈妈一样大,下意识说,“叔叔好。”
朱围不动声色拧了下眉,佯装生气,“我看起来有那么老?”
她非常诚实的摇头,“没有。”
朱围的眉毛这才舒展,又问,“倪小姐一直这么惜字如金?”
她不太能听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反讽的意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的。朱围突然提问,让她忙不迭顿住,想了想,她把话题抛向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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