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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和离之后 第7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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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徐空月望着过度兴奋的小皇帝,静静打断他。“这于理不合。”

“为什么?”小皇帝想不明白,他不是皇帝吗?不是所有人都该听他的话吗?为什么他想让月盈进宫,却又碍于这,碍于那,而处处“不行”呢?

“即便您是皇帝,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徐空月难得多了几分耐心,解释给他听。“您虽然年幼,但毕竟是男子,月盈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子,倘若您毫无顾虑,肆意宣召她入宫,只会给月盈小姐带来非议。”

女儿家最注重名节,倘若因他一时之趣,毁坏了月盈名节,只会给月盈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小皇帝不笨,甚至一点就透。他咬了咬下唇,半晌才道:“那等朕与你打马球时,是不是就可以让月盈进宫了?”

徐空月笑着点头。

小皇帝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得了他的承诺,顿时一扫先前的阴霾,开开心心蹦起来。

可谁知,当时的承诺到现在都没能兑现。月盈随父离开长安后,小皇帝好似对打马球也失去了兴致,加上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他更是将此事忘之脑后。

如今瞧着往日英挺不凡的徐空月,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小皇帝蓦地想起那个未曾实现的承诺。

可徐空月躺在床榻上,对他的种种担忧无动于衷、没有半点回应。

眼泪就那么一颗一颗掉落下来。

他耳边响起往日徐空月的声音:“陛下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哭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来,将一旁犹自焦急的药童吓了一跳。

小皇帝抬手将眼泪擦干,对刘御医道:“照看好摄政王,朕去去就回!”

他如同一阵风跑了出去,跑进皎皎如今住的院子。人还未进来,声音先到——

“皇姐,不好啦!”

皎皎仍坐在窗边,因行动不便,倚靠在贵妃榻里,手中捧着一本诗经,正凝神细看。小皇帝的声音猛地想起,惊得她手一抖,将诗经撕掉了半页纸。

她怔怔看着那将将被撕掉的纸,眼皮突然狂跳了起来。

闯进来的小皇帝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猛地扑到她跟前,“皇姐,刘御医说,摄政王倘若明日还不能醒来,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撕拉”一声,将掉未掉的那半页纸猛地被扯了下来。

小皇帝垂眼去看,便看见那半页纸上赫然写着“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他不解其意,却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皎皎的手,“皇姐,怎么办?摄政王现在连药都喝不下去,倘若他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他满心焦急,却没有看到皎皎猛然变得僵硬的身子。

“药童找着刘御医的吩咐,不管怎么灌,那汤药灌下去了都不能吞咽下去,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他仍在絮絮叨叨着,皎皎却猛地合上诗经。“我要去看看。”

小皇帝正真心实意惆怅着,蓦地听到皇姐说要亲自去看看。他先是一愣,随即又迟疑道:“可是皇姐……不是……”不想去看他吗?

只是这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已不是初初坐上皇位的小皇帝,对如今朝中局势虽然明白得不多,却也能看透一二。皇姐所代表的拥皇党,一心拥护他,处处保证皇权的至高无上。

而徐空月的徐氏一党,则是妥妥的主战派。他们主张消灭掉北魏这个外患,为此不惜处处与保皇党为敌,只为保证有战事来临时,朝堂的供给无忧。

两党虽然不是绝对的对立,却处处为敌,各抒己见。不和之名早已传遍朝野。

然而作为与两人接触最多的小皇帝,却比外人更能窥见一点儿真相。

所谓“不和”,是真,也有假。

徐空月对皇姐处处忍让,很多时候都会手下留情。但皇姐却步步紧逼,接二连三下手除掉徐氏一党的主力心腹。

朝中局势变化莫测,前一日还各自为政的敌人,下一日握手言和也不是没有可能。小皇帝虽然不知皇姐究竟对徐空月有何心结,才会处处冷眼相对,但却知道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无比鲜明——绝不与徐空月冰释前嫌、言归于好。

是以乍一听闻她要去看徐空月,小皇帝的惊异不言而喻。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兴安快去准备。不多时,兴安便搬来了一把轮椅。看着皎皎无比熟练坐上那把轮椅,小皇帝的脑海里打了一个疑问。但皎皎匆匆赶去医所的行为,让他没来得及细想,便也匆匆跟了上去。

尽管心急如焚,但皎皎心底是知道的,自己不该过去看他。她在皇祖母面前发过的誓言犹在耳边,如今却要违背誓言,去看一个令自己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的仇人。

是的,仇人。

当血海深仇铸成,他们之间就再无和好的可能。即便她碍于形势,现在不能动他,也不意味着她会与他重归于好。

可另一方面,徐空月为她拼杀的画面不断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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