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 第163节(2 / 5)
阿顾眼睁睁的瞧着衣架上明媚斑斓的春光一寸一寸的收起来,别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注:缂丝是汉族传统丝绸艺术品中的精华。作为中国汉族丝织业中最传统的一种挑经显纬,极具欣赏装饰性丝织品。宋元以来一直是皇家御用织物之一,常用以织造帝后服饰、御真(御容像)和摹缂名人书画。因织造过程极其细致,摹缂常胜于原作,而存世精品又极为稀少,是当今织绣收藏、拍卖的亮点。常有“一寸缂丝一寸金”和“织中之圣”的盛名。
二八:谁复相寻觅(之心痛)
六月里,姬泽头痛自当日初次发作后,数次复发,卧在寝殿之中,面色潮红,额头因为痛楚涌现数根青筋,王合雍坐在榻旁,急急在铜盆中拧了一条热帕子,搭在姬泽额头,“御医,圣人怎生疼的这么厉害?”
御医冯辙跪在榻旁,向天子告了个罪,方伸手查看姬泽额头,又细诊过天子脉象,方拱手道,“圣人这是风疾,如今方是初发阶段,尚可通过按摩手法予以控制。到中年之后会日益严重。”
大周姬氏皇族素有风疾,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发作。高宗皇帝姬渠晚年头风症剧烈不能视事,将国事委托薛皇后处置。薛妩代夫高坐朝堂视事,因此树立威权,培植了一批心腹,为日后罢黜亲子英宗皇帝姬敬、自立为女帝打下了根基。可以说,若非高宗皇帝风疾给予了薛氏光明正大接触政权的机会,许是史上再无这位女帝的传奇人生。高宗皇帝头风第一次发作年纪是在三十三岁。姬泽却在二十四岁就开始发病,较诸高宗皇帝足足年轻了九岁,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王合雍面上变的十分难看,“可是圣人饮食素来清淡养生,平日弓马也是不缀。此前并无发病征兆,这风疾怎么会忽然发作?”
冯辙面色一面茫然晦涩,对此事也是十分不解,只得道,“皇后殿下恕罪,人的头颅十分复杂,难以解释其中因由,臣也没法子给一个定论。许是因着一时运动过度,又许是受了极大的情绪刺激……”
话语落入姬泽耳中,面色一片晦涩,伸手阻止道,“阿鸾,好了。风疾乃姬氏遗传疾病,历来毎代男丁之中皆有罹患此疾之人,纵国医圣手也难以化解。此事怪不得太医局。你也不必太过苛责了!”
王合雍只得打住,躬身道,“臣妾领命。”甘露殿中光芒明肃,瞧着姬泽因着御医按摩手法渐渐和缓下来的神色,王合雍小心翼翼笑道,“圣人,我想着这宫中如今还没有小皇子小公主,着实冷清了些。不如这几日设个宫宴,遍邀亲戚少女赴宴,也好热闹热闹,您觉得如何?”
“你是后宫之主,”姬泽道,“这等事情你决定就是。”
王合雍笑着道,“既是圣人允准了,臣妾便是徐尚官操办起来了。”
“阿鸾,”姬泽犹疑片刻,终究叮嘱道,“阿顾若是进了宫,你厚待一些,别让她受了丝毫委屈。”
王合雍闻言心中微沉,自己入宫之后也曾主办过数次宫宴,姬泽信任自己,从未多加一句吩咐。今次却特别嘱咐自己厚待阿顾,甚至用上了‘丝毫’一词。王合雍闻言愈发心惊肉跳,笑着道,“阿顾性子可人,臣妾也很是喜欢她呢。圣人您就放心吧!”
六月初六,温暖南风吹彻长安大地,太极宫中繁花绿柳,王皇后于宫中举办宫宴,长安名门贵女皆赴宴。宜春县主顾令月入宫拜见的时候,王合雍目睹顾令月,笑着问道,“听说宜春县主近来得了件百花不落地缂丝裙,最是美丽不过,今儿入宫,怎么不穿了来?”
“劳皇后殿下挂念,”阿顾笑笑道,“那条缂丝裙的确是精致无匹。只是阿顾自惭面色苍白,倒有些不好意思,怕那条百花缂丝裙的风采太盛,压过了自己本身,反倒显得面色黯淡。反而是不美,便将那裙子收起来了。”
“是么?”王皇后闻言微微意外,晦涩而笑,“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又道,“这宫中你尽可随意,可莫要拘束了!”
“放心,”阿顾咯咯一笑,“我心里亲近圣人和嫂子,才不会拘束了自己呢!”
王皇后在长安之中极有贤名,众位闺中贵女都颇为有好感。举办的宫宴上一片热闹。阿顾坐在宴会上,伺候在一旁的侍女仔细瞧着,待席上缺了什么,便及时补充上来,瞧着众人簇拥中的王皇后,犹如神仙中人,忽的生了一丝羡慕之感:王合雍毓出名门,美丽聪慧,及长为太皇太后选中,母仪天下,当真可谓幸福美满。
席上三勒浆温的暖暖的,阿顾仰头多饮了几盏,稀薄酒意蒸腾而上,压的面若桃花,笑着道,“殿下,阿顾出去发散些儿!”
“去吧,”王合雍含笑道,“外头风大,别待太久了,快些回来。”
“皇后殿下,”丹砂凑到王皇后耳边,不悦抱怨道,“圣人对宜春县主这般宠爱,莫非当对其颇有心意呀?”
“胡说什么呢?”王皇后回过神来,疾声厉色斥道,面上一片冰霜。“圣人岩涯高峻,宜春县主亦冰清玉洁,你不得胡说八道玷污他们的名誉。”如今她忖着姬泽心中用意,对这个少女心中充满怜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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