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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 第93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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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一种完满了!”

“阿婆说的自然对!”阿顾道,“可我就是不明白。”她情绪激动,“我也想要个好阿爷,在国公府里,我努力想要做个好女儿,可是最后结果却让我这般难堪。难道阿顾当真是个不讨喜欢的?”这是她深埋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怕阿娘伤心,不好跟阿娘提起,陶姑姑等人虽好,毕竟是下人,不好问出口,只得藏在心中,今日见了太皇太后,心中轩敞,方开口吐露。

“胡说,”太皇太后斥道,“顾家不过是人心不正罢了!若阿顾你不讨人喜欢,阿婆为什么这么疼你?小十依赖你,九郎忙于国事,还亲手教你书法。这些又如何呢?”唇角露出一抹鄙夷微笑,

“顾家人心头缠绕太多私欲,已经拥有了很多,却还是奢望一些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这世上每个人皆有自己的所在,若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不知本分,徒然生波,难免会将自己埋了进去!这便是顾家落败的根由,你当引以为戒!”

阿顾沉思良久,朝着太皇太后一拜,“留儿受教!”

清朗阳光射入繁茂菩提树枝叶之间,烁起淡淡光圈,一座小巧树屋掩映于菩提枝叶之间,玲珑静默。掩映,红玉提着食篮轻手轻脚的走到菩提树下,询问道,“小娘子可好些了?”

“嘘”,碧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娘子睡着了!”

微梦沉酣,淡淡的菩提香味萦绕在鼻间,阿顾在悠悠睡梦中醒来,心中一片安宁,阳光漫眼,抬头从树屋敞窗中仰望见天空,一蓝如洗的蓝天洗涤着她的心灵:顾家于宫中的太皇太后而言是跳梁小丑,看一眼都不愿嫌浪费;对自己的阿娘而言,是生命力曾经最大的伤痛,情愿后半生永远避开,不复相见;可对自己而言,却是不可回避的生命起源,是自己血脉里的另一半。她无法亲近,也无法逃避。

生命复杂万端,这世上有甜蜜的,就有伤痛的。命运里的馈赠,永远不会只有幸福,犹如蜜糖里包裹的苦涩,甜苦并存,自己能做到的只有接受,化解。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阿顾心中郁垒也终究能稍稍放下。

“留儿,”公主絮絮劝道,“若在那边当真待的不快活,咱们就不用再过去了。那个诺言尽不用管它。”微一扬眉,眉宇之间尽是傲岸,“到底我也是个大长公主,咱们就是反悔,又能如何呢?”

“瞧阿娘说的,”天气朗朗,阿顾立在府门前,挨在公主怀中,笑容嫣暖,“咱们和大母说好了半月往返两边,您不疼惜自个儿的名声,我还替阿娘疼惜呢!”“你疼女儿的心,女儿都晓得。可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为女儿挡去了,有些事情,我终究要自己面对。”

公主一时语塞,她性子柔韧,不擅长于违逆别人心意,见阿顾神情坚持,只得道,“你性子要强,我阻不得你,只要记得自己珍重,记得阿娘惦记着你,也就是了!”

“阿娘放心,”阿顾应承,“我尽都记得!”一阵微风袭来,紧了紧肩项玉色轻纱斗篷系带,登上停在府门前的朱轮华盖车,车轮咿呀一声,缓缓前行。

绛缎帘幕微微动荡,阿顾坐在车厢中,回想当初自己初回韩国公府,心中满怀着对大母和亲人的期待、依恋之情。不过两三个月时间过去,已经起了些微厌倦之心。人生际遇,可谓奇怪至斯。

此时此刻韩国公府高堂大院中,秦老夫人与顾鸣也正在谈论着和顾令月相关的事情。

檀香微熏,秋色帘幕静静垂下,秦老夫人持着佛珠端坐于榻,目视长子的目光中带了一丝责怪之意,“……你上次不是应承了为娘,要好好待留儿么?怎么又弄到了这幅境地?”

“母亲这话说的,”顾鸣声音高扬,“我如何没有尽心?这些日子,我谨记母亲教诲,耐下性子哄这个女儿,可谓是下足了本钱。本以为她的心已经哄过来了,可没想到那个孽女,那个孽女,”想起顾令月给自己留下的麻烦,跌足怒极。自己终究不舍同水庄出息,向二弟示弱陈情,二弟虽隐约有不悦之意,倒也体谅自己,不曾坚持。只是范氏那个妇人贪婪刻薄,到众友斋撒泼闹过两次,只认定了庄子是应承了给二房的,自己出尔反尔,毫无兄弟情意。自己焦头烂额,气的几度吃不下饭。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赖氏本是棠毓馆的人,你无缘无故要了她,还打算将她使去伺候苏氏的庶子。这番作为怎么可能指望留儿不生气?”秦老夫人中肯评价道,“到底是你错了!”眯了眯眼睛,

“说到那同水庄,为娘卖个老,说句话。这国公府祖产,我只有你和你二弟一双儿子,产业在谁的手上,我都不介意。若当日在西房,顾令月没有开这个口,你把持着所有产业,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既然这个事情已经起来了,为了一个庄子,伤了你和二郎的兄弟感情,值得么?”

顾鸣颓然坐在座上,这半个月来心疲气劳,心中有心想将庄子给二弟算了。而是转念一想,若是最终这庄子免不了送给西房,自己这半个月来反口坚持,与范氏那泼妇几度争执,又究竟是得到了什么?心中疲累至极,将一腔怨意投到顾令月身上,心中怨道:待到顾令月回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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