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3 / 4)
的堆满了各种各样乱民所使用的武器,这些武器的种类繁多,有竹枪、木弓、棍棒、铁叉,唯一共同的特点就是十分粗陋。一旁的吴军将佐笑着解释道:“这些乱民拿着这些家什还敢造反,待到大军一到,自然是化为糜粉。钟留守也当真无能的很,居然被这种货色打得龟缩在潭州不出,还劳动少将军走一趟——”
“闭嘴!”王自生一声厉喝打断了手下的话语,他转过身来,脸已是铁青:“你们懂得什么?这些叛贼众寡悬殊之下还死战不降,这等厉贼又岂是可以小视的?他们有十余万之众,你们若是因为他们甲仗粗陋而小视他们,肯定要吃大亏!”
“是!”那两名吴军将佐被王自生这一番训斥,脸那自得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躬身听命。王自生冷哼了一声,随手将右手的皮鞭虚劈了一下,下令道:“传令下去,你们前部出发,目标耒阳!”
“耒阳?”那两名将佐闻言一愣,但在王自生的威严下也不敢多言,赶忙躬身领命退下准备去了。原来此番吴军总得进军方略乃是分兵三路,先由崔含之接替钟延规,加强对潭州的防御,将民变控制在湖南省西南部;同时让王茂章从桂州出发,压制马楚余部,防止其与流民军合流,同时威胁其的侧后方;而王自生则领军乘船抵达吉州之后,再沿陆路入湘,占领茶陵后,沿涞水进取衡州,三路围攻一举扑灭叛乱。但王自生现在却临时改变方略,去进攻位于衡州南部的耒水游的耒阳,在古代的技术条件下,三军进行这么复杂的协同是非常困难的,这样一来很容易出现互相配合失误,战局出现不利。虽然这个方略这两名吴军将佐也事先知道,但王自身身为军主,威势是何等之重,他们两人又哪里敢多言呢?
待到两人退下,王自生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具死战到底的流民军头目尸体,良久之后,对身后的亲兵吩咐道:“来人,将此人擦洗一番,再去给他找副棺材,好好葬了。这等勇士的尸体,又岂能成为野犬腹中之物!”
“喏!”那亲兵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十几名吴兵进来将那流民头目的尸体抬了出去。王自生走出城门外,他突然改变行军路线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本来此番吴军这番分兵合进,便是先以其他两路吸引叛军的注意力,而他则领轻兵从敌方属于防备的江西方向长驱直入,直捣腹心,以流民军的乌合之众,仓促之下必然大溃,如此便能尽快平定此番变乱。但经过茶陵之战,王自生不由得重新评价了流民军的战力,虽然他们装备粗陋,士卒也并不精炼,但那种死战到底的气魄的确震撼了他。如果这十余万人都是这般模样,纵然自己能够依据击破衡州,其部也必然四出溃逃,到时候荼毒四方起来便如同黄巢一般。与其这般,不如先取耒阳,切断流民军南下的出路,将其封锁在衡州附近,一举屠灭更为有利。王自生又思忖了片刻,招来军中记将自己的想法写成信,由随行携带的信鸽发往建邺,然后再从建邺分别发往武昌和潭州。 ya
天意 109离间3
流民军军营,傍晚,士卒们依照自己的部伍,围坐在火堆旁,等待着自己的晚饭。!。谷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人们的脸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空气中不时传来低沉的笑语声。对于这些容易满足的人们来说,只要一点点东西便能让他们感觉到欢乐了,但是在人们脸的欢笑下,不难看出难以掩盖的隐忧。
这几日来,衡州城内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流民军即将离开这里,远徙他方,城外水边堆积如山的依靠拆除城内建筑获得的木材和大量船只证实了这个消息。这对于这些刚刚摆脱了饥饿威胁的人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古代中国的农民几乎可以说是世界最为安土难迁的一个族群了,除非是没有其他选择,绝大多数人都宁愿在家乡沉默的忍受贫穷和饥饿,而不愿意离开家乡去承受未知的命运。无疑这对于这些集中训练的流民军士卒也有一定的影响,毕竟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是些朴实的农家子弟,他们的田宅就在衡州附近的州县之中。
这时,士卒人群中传来一阵耸动,就好似有条小船划过了平静的水面。商锦忠走过军营中,巡视着两边的正在等待进食的士卒,碰到熟识的,他还叫出对方的名字,开几句玩笑。这位“武安军”行军司马,实际的流民军的核心力量的最高指挥官,穿着一件粗麻制成的黑色短袍,脚也只有一双草鞋,头戴着黑色纀头,唯一能够将他和四周的士卒区分开的,便是他腰间挂着的那柄银柄佩刀。在攻破衡州之后的这些时日里,商锦忠处于一种非常亢奋的状态,每日里最多不过睡一两个时辰,饿了便啃两口干饼,白日里要训练士卒,而夜里则要巡阅军营,整个人就好似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般,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他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苦的。过去的苦难就好像熔炉,将这个曾经的吴军逃兵的灵魂淬炼的像钢铁一般,充满勇气和力量。在训练之余,他用自身的经历作为例子,告诉流民们吕吴是他们所有苦难的根源,只有将其消灭,天下穷苦百姓才能过人一样的生活。
正当商锦忠快要走到军营的西门,右边火堆旁一人站起身来,对其喊道:“将军,可是要开拔了?”
“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