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节(1 / 3)
吕润性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说话的却是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是寨子俘虏中的一员,那汉子看到吕润性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不但毫不畏惧,反而毫不示弱的对视,目光中满是挑衅之意。
那汉子一旁的一名贵戚子弟见他居然胆敢站对吕润性说话,顿时大怒,上前一鞭便抽在对方脸上,怒声喝道:“大胆,你这狗一般的东西,也敢与殿下站着说话,还不给我跪下!”
那汉子脸上挨了一鞭,顿时皮开肉绽,渗出一条血痕来。他却硬气的很,不但不下跪,反而怒目盯着那鞭打他的贵戚子弟。那贵戚子弟见状大怒,正要拔刀杀人立威,却听到吕润性沉声喝道:“退下,让他说话!”连忙躬身退下。
吕润性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会那说话汉子,沉声道:“你说为什么并不缺粮,却又这么多饥民?只要你说的有理,我不但不怪你,还免了你的盗马之罪!“
“那个要你免罪!”那汉子冷哼了一声,高声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吴王吕方,他年年征兵征粮,对外打仗,还大修宫室。强壮汉子不是被抓去当兵就是被抓去修城,挖河,留下孩子女人在家里挨饿。庄稼人辛辛苦苦种出一斗谷子来,他就要拿去九升,宁可把老百姓一个个饿死,也要拿人都舍不得吃的谷子用来喂马;我们饿的实在没办法了,才拿回我们自己谷子喂大的马充饥。你说我是盗马贼,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大盗贼,那个自称吴王吕方便是你们的头目,是最大的盗贼!”
那欢子这一席话说出来,场中立刻静了下来,无论是趴在地上的流民还是四周围观的护卫们都被他胆大妄为的话语惊呆了,不少贵戚子弟睁大眼睛,长大最大,呆呆的看着那个衣衫褴褛,脸上尤带一记鞭痕的汉子,连发怒都忘了。
“殿下,殿下!找到战马了!”那个十五郎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跑了过来,他跑过来时神情兴奋,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众人的一样。十五郎跑到吕润性身旁,躬身拜了一拜,道:“五匹战马有三匹还在,就在寨子后面的林子里吃草。剩下两匹竟然被这些混蛋宰了吃肉,肉还都在锅里没熟。”说到这里,那十五郎转身对趴在地上的流民厉声喝道:“你们这些‘一钱汉‘,便是全部打杀了也换不来一匹战马,待会我定要把你们一个个吊死在树上!”
天意 盗马贼下
盗马贼下
“住口!”吕润性一声低喝,打算那十五郎的骂声,十五郎虽然还不知道原委,但看吕润性脸色不善,赶忙闭嘴退到一旁。吕润性走到那盗马汉子面前,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何方人氏,为何在这里屯聚。”
那汉子早已置自己生死于度外,见吕润性发问,便昂然答道:“某是和州人氏,去年被征发到这里修筑宫城,监工催逼的紧,饭食又多是陈谷,不少人饥寒而死,受逼不过才与同乡逃了出来,不敢回家牵连了家人,只得躲在山中苟活着。”
吕润性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转身走到自己坐骑旁,翻身上马,一旁的护卫首领见状,赶忙迎了上去,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吕润性的的命令声:“某家先回城里去了,你将这些人带回去,好生看护,莫要责罚!”
“末将知晓了!”那护卫首领躬身领命,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吕润性便猛抽了一下马屁股,绝尘而去。那护卫首领见状,赶忙招来数名手下跟上去护卫,自己去执行命令不提。
吕润性进得城内,便径直前往母亲吕淑娴住处,他身份特殊,也无需侍卫女官为他通传,立即便有人引领他入宫,吕润性走过一段游廊,离得堂上还有十余步远,便听到传来一阵说笑声,显然堂上除了吕淑娴以外还有其他人,吕润性在堂下稍一犹豫,还是大步上堂,躬身行礼道:“孩儿见过阿娘!”
吕淑娴斜倚在锦榻上,与坐在一旁的崔珂执手谈心,正说的开心。这屋内通了地龙,虽已是寒冬腊月,气温暖和异常,便如同四月晚春一般,那崔珂人只穿了一件夹衫,被暖气一熏,更显得雪肤红晕,娇美异常。她见吕润性上得堂来,赶忙红着脸站起身来想要敛衽行礼,却被吕淑娴一把扯住了,笑道:“罢了罢了,这等内室之间,这礼数便免了吧!大郎,快将外衣去了,这屋内暖和的很!”
崔珂没奈何,可还是微微的对吕润性福了一福,道:“奴家见过殿下!”让一旁的吕淑娴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已经年过五十,所选的夫君眼看就是九五之尊,宗族繁盛,虽然未曾给吕方产下一子,但所过继的儿子也英武仁孝,即将继承大统,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所能想象得到的一切,她都已经得到。如果这世上还有一点什么让她念念不忘的,那就是还没有看到儿子娶妻生子,子孙绵延。她看到崔珂这样一个家世、容貌、德行都无可挑剔女子,早就当成了自家儿媳看待,怎么看怎么都喜欢。
吕润性依照母亲的要求,解下外袍甲胄,早有婢女呈上锦垫让其坐下。吕淑娴看了看英武的儿子,又看了看崔珂,心里说不出的开心,笑问道:“大郎,某听说你昨日出城打猎去了,收获可好?”
吕润性听到母亲的问话,立刻想起了方才在流民寨中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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