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节(2 / 4)
陵、再取襄阳,淮上则经营寿州、楚州,深固根本,积粮练兵,待天下有变,则于襄阳任一大将,出南阳,叶县,向东攻汴京;楚州、寿州为一路,先下徐州,合师攻汴京,如是则大河以南可传檄可定!”
“大王当年不过与微臣烹茶时提过几句,数年之后依然毫厘不差,果然文武兼资,天纵之才,便是本朝开国太宗皇帝只怕也不过如此。”陈允小小的拍了一下吕方马屁,才继续道:“此方略中要紧的便是东西两路并举,交相呼应,使得粱贼兵虽众,但却无所应付,寿、楚二州离建邺不远,又有水路相通,大可水水陆并进,便是战事不利,亦可依舟为城,以水道运粮,不致大败,而襄阳至汴州则道路崎岖,多有关隘,却不知当以何人身居此位,才能负荷此任?”
“这个?”吕方闻言不由得一愣,如今虽然形势虽然对吴军极为有利,马楚败亡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可不要说襄阳,就连江陵现在还在后梁荆南节度使高季昌手中,此人虽然地盘兵力都不雄厚,但他对内善抚百姓,对外机敏狡黠,江陵又位处要冲,商旅往来频繁,背后有后梁这个庞然大物做靠山,吕方若要攻取也不是件容易事情,更不要说襄阳了。陈允突然说起这个也实在是太早了点。若非吕方知晓陈允平日里心思细密,出言谨慎,只怕还以为他昏头了。
“大王可是以为江陵、襄阳皆在后梁手中,微臣此言还早了些?”
“不错,莫非陈公有言外之意?”
“大王熟读史书,当知南北朝时,南朝皆定都与建邺,与我国相仿。荆州与建邺路途遥远,信息往来迟缓,是以南朝常以方伯相任,持征伐之权,抵御北戎。然彼强藩巨镇,又处上游之势,脱有不虞,则兴晋阳之甲,顺流而下,为君上之忧,南朝五代,何朝无之。而今吾国亦定都金陵,若依主上方略,襄阳独当敌宛洛之众,定为强兵锐卒所集之处,若所任非人,只恐白下宫室虽美,主上亦不得安枕矣!”
吕方听到这里,脸色不由微变,的确正如陈允所言,依照他的方略,襄阳方面的军队承担着牵制宛、洛、乃至关中地区敌军的沉重任务,必须给予大量的军队,而为了供养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就必须给当地留下大量的粮食和财富;但是由于吴国定都建邺,所以他的统治核心区域只能是三吴、淮南、江西之地,前往荆襄地区最便利的路途遥远,从空间上就无法给当地长官足够的节制,只能给予其相对独立的权力,但这么一来,位处襄阳的那名将领本身就是对位处下游的吴国中央政权巨大的威胁。
吕方闻言思忖良久,终于颓然问道:“那陈公以为当如何是好?”历史上南朝时,位处上游的荆州军东下进攻建康之事数不胜数,几乎每代都有,虽然位处建康的中央政权也想出了各种办法防备,可还是反复出现,可见这并不是偶然的。吕方虽然多智,但一时间也难以想出解决这个问题的什么办法来。
“以殿下镇上游!”陈允急声道:“我军消灭马楚之后,便将殿下调至岳州来,以其为岳鄂转运使,委以大将为其长史,将周边数州租税养兵,经略江陵、襄阳,待其得上游之地后,便让其深固根本,那时以主上领东兵,以殿下领西兵,共取天下,殿下与主上有骨肉之恩,父子之亲,自然无叛离之忧!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吕方低头沉吟良久,方才抬头答道:“此事干系重大,不可仓促决定,待某家回师后仔细思量之后再做处置!陈公你且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陈允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劝谏干系重大,吕方也不可能立刻做出回答,至少要回到建邺后与妻子仔细商量一番才会做出最后决定,但他跟随吕方多年,了解此人并非委过于下之人,就算将来否决了此事,也不会给自己惹来祸患,是以他便安心退下了,只留下吕方一人留在堂上。
“陈允所言不过是刘宋时以荆州为强藩,非宗王不得居之的伎俩,结果刘裕亡后,诸王便自相残杀,打得一塌糊涂。”吕方暗想道:“但我子嗣虽然不少,但嫡子却只有润性一人,更不要说这些年来历练下来,其余兄弟更是无法与其比拟,我活着的时候还好,待我死后,他挟上游之兵,又有何人能与其相抗,自然也不会有兄弟相残之事了。”吕方坐在那里苦思,一会儿觉得陈允所言有理,一会儿又觉得陈允所言无理,左右为难。他本是聪明果决之人,但此事干系到自身利害,却变得稀里糊涂起来,想了许久,只觉得脑门生疼,也想不出来个究竟来,
却有侍从上堂来,送上饭食来,却是晚饭时侯到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吕方在岳州这边苦思无解,钟延规在吉州日子也不好过,当年他在周本、刘威收到徐温书信,领兵退回广陵之后,立即易帜归附镇海军吕方,此人倒的确颇有才略,就凭着剩下的那千余残兵,一手拉,一手打,硬生生的将江、洪二州的地盘打了下来,若非吕方将淮南这边刚刚安顿好了,立刻遣朱瑾、王佛儿领大兵入江西,说不定还当真让他将江西剩下那些大小割据势力尽数扫平,重建其父钟传的基业。钟延规见形势比人强,只得弄假作真,老老实实大开洪州城门,当真做了吕方的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