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1 / 3)
钟匡时在岸边叫喊了几句,眼见的那两条快船并不理会,气得破口大骂,可刚骂了两句,那两条船又掉头划了回来,不由得又惊又喜,等不及船靠上岸来,便卷起下衣,准备趟水上船。可那其中一条船离岸还有十余步远处便用长篙点住了,并不靠过来,钟匡时不由得又急又怒,高声喊道:“尔等这是作甚,莫非认不得本官还不把船靠上来!”
王自生跳上船舷,对钟匡时唱了个肥诺,道:“并非小的认不出留后尊颜,只是这船小,岸上却是人多,若是靠了岸,你们一拥而上,反倒把小的人挤到水里去了,那岂不是糟糕了!”
听了王自生的话,岸上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两条小船上各有快二十人,虽然未曾满载,可也没法多装几个了,钟匡时的随行军士不由得大急,害怕自己被丢下,纷纷怒骂起来,有的脾气暴躁的还张弓搭箭威胁王自生将船靠岸。
王自生却是毫无惧色,高声道:“你们有弓弩,莫非咱们就没有了吗?咱们靠岸过来是为了救人性命,倒成恶人了不成?”说话间,船上军士也张弓对准了岸上的敌人,船头更是竹篙连点,眼看小船就要调头向深水处驶去。
钟匡时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声喊道:“莫走,莫走!”接着便回头对岸上的护卫破口大骂,护卫们眼见得即使能够射死几个人也是于事无补,几个稳重的也连声呵斥,好不容易护卫们才将弓弩放了下来。王自生也不是当真要走,见势便下令重新划了回来。钟匡时见状大喜,一边涉水往船靠了过去,一边高声喊道:“快拉我上船!”
王自生见状,起一根长篙,伸了过去,钟匡时抓住一头,王自生双臂一用力便将其拖上船来。钟匡时上的船来惊魂未定,便催促开船,一旁冷眼看着的王自生双手微微一拱,问道:“请问您便是钟相公吗?”
钟匡时闻言下意识的一挺胸,傲然道:“不错,正是某家,你为何还不开船?”
王自生闻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鄙夷之意,又强自压了下去,笑道:“这船上还可以装三个人,若是岸上还有什么紧要之人,小人便一同载了去,否则再开船不迟!”
钟匡时闻言这才想起自己妻子还在岸上,他此行本来打算要投奔岳父危全讽,若是将妻子丢下了,面子上也不好看得很,又想起本寂见多识广,又能言善辩,无论是寻找睡到还是到了抚州之后都有很大的用处,于是答道:“也好,岸上还有本官的夫人,以及本寂禅师,将他们两人一同带上吧,其他人就不必上船了,尔等护送本官到抚州去,重重有赏!”
王自生听说岸上还有钟匡时的夫人,不由得大喜,他知道钟匡时的妻子便是抚州刺史危全讽的女儿,如论身份的紧要只怕不下这钟匡时,赶紧强自压下喜意,对岸边高声喊道:“本寂禅师和夫人可在岸上,请上船来吧。”
本寂看了看小船,为了防止岸上人强行抢船,那船离岸边还有十多步的距离,可钟夫人坐在轿中,分明是个弱质女流,如何涉水上船,只得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佛祖面前,众人平等,骷髅红粉,钟夫人,老衲得罪了!”说罢便揭开轿帘,伸手双手将钟夫人抱起,托在头上,涉水向船上走去。
大侵攻 破城(3)
破城(3)
本寂双手托着一介女流,在水流冲击之下,走了几步便摇晃起来,幸好船上下来两人将其扶上了船。还不待本寂站稳,钟匡时便连声催促开船,王自生也不多言,立刻下令开船,只留下数十人在岸边大声哀求。
本寂与钟匡时身上衣衫早已被水浸湿,虽然当时天气还不甚冷,可江风一吹,贴在身上的湿衣透出一股寒意,尤其是本寂,已经年过五旬,气血不旺,托举一人涉水时体力消耗又颇大,嘴唇已经被冻得灰白。浑身发抖,这样下去眼看就要生病了。
王自生见状,赶紧吩咐手下从舱中取干衣来,他们出发之前,曾经抢掠了几伙逃难的百姓,弄到了不少逃亡途中需用之物,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钟、本二人换上干衣,才感觉好了些,王自生又取了一只酒葫芦来,走到本寂面前是却稍有犹豫,本寂见状伸手接过酒葫芦,笑道:“壮士无须在意,事急从权,想必佛祖也会见谅的。”
本寂喝了两口烈酒,立刻缓过来了,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了起来。王自生在一旁笑吟吟的接回葫芦,如果说他对钟匡时印象相当一般的话,他对眼前这个老僧倒是印象不错,所以将烈酒给了本寂,却没有给也有落水的钟匡时。
一旁的钟匡时虽然换了干衣,可还是颇为寒冷,见王自生没有将酒给了本寂,却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不由得怒道:“快把葫芦给我,你没看到本相公冷的很吗?”
王自生转过头来,脸上却如同冷霜一般:“船上只有这么一点烈酒,喝了一口便少了一口,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命的,你年青力壮,沾了点水活动一下暖暖身子就行了,何必浪费这烈酒。”
钟匡时闻言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此时船上的气氛颇为诡异,众人好似全然没有听到方才王自生那无礼的话语,只是沉默不语的干着自己的事情,钟匡时也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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