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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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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可求沉声道:“司徒乃吴王嫡子,定然是将来要继承大位的,以司徒现在的官位,若是留在广陵,只有淮南留后,行军司马,判内牙诸军之内的官职差遣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若是吴王要让司徒升至此类官职,此番出征只怕就要挂个招讨使正职,而让台,王二位将军担任副职或者行军司马了。”原来严可求说的那几个官职十分重要,非有大功难致,虽然杨渥是他的儿子,可起码也有走个形式,此番征讨田,安之乱便是个很好的机会,让杨渥当个挂牌的主帅,而让台蒙和王茂章二人来负责实际指挥,而不是现在这般安排。

杨渥这才明白过来,问道:“那按你这般说,父王派我出征时便已经做出决定了?”

严可求点了点头道:“想必吴王会让您外放领一大州,增加一些实际民事经验,此次出兵也是为了让您增加带兵的经验,这也是吴王的一番苦心。”

杨渥点了点头,他将严可求的分析和自己过往的经历一一比照,果然都一一契合,心下十分佩服,正当此时,却听到严可求说道:“不过在下以为,吴王此次却错了。”

杨渥被严可求最后一句话给惊呆了,若非先前对方那番分析,只怕他立刻便将这个满脸伤疤的谋士给踢出去了,他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听完此人的分析再做决定,想到这里,杨渥做了一个让严可求说话的手势。

“此番平定田,安之乱,若是按谋逆者族诛的律法,田家满门就算不是满门诛灭,也是要将男丁尽数斩杀,女子送入佛门,不能婚嫁,绝无这般宽待,这岂不是鼓励其他人谋反吗?吴王绝不会做出这等蠢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吴王自知大限将至,认为司徒没有足够的威名来震慑那些反贼,那么即使族诛田家,也达不到震慑潜在反贼的目的。但是既然吴王既然自知寿命不远,那为何又要将司徒调到外州去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的做法?”

若是杨行密此时在这里听到严可求的分析,定然惊异非常,因为此人居然就凭几句支离破碎的话语分析,就可以将当时的情形分析得如同亲眼所见一般,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计策中的矛盾之处都发现了。而对内情并不完全了解的杨渥受到的震动也就小多了,笑道:“严先生想必是对父王相知甚少,我父王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外表粗豪,其实心思十分细密,部属数万,便是普通小卒,只要见过一面的,就算过上几年也不会忘记,我自幼时记事时起,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其深意的,绝不会如你所说的自相矛盾的。”

严可求却只是低头苦思,好似全然没有听到杨渥的问话,倒是杨渥不像平日里那般性急,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严可求在那里苦思,招来婢仆送来酒菜,自斟自饮,倒是自得其乐的很。

“对了,我明白了!”严可求突然抬起头来,高声喊道,双目之中放射出激动地光芒。一旁的杨渥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倒是明白什么了,说来与某家听听?”

严可求待要开口细说,却突然觉得口中干渴非常,原来自己方才注意力过于集中,全然没有感觉到说了那么多话,喉咙早已沙哑了。严可求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才觉得喉头舒服了点,沉声道:“吴王虽然睿智,可毕竟也是人。只要是人,都会潜意识的回避自己也会死掉的现实,会尽量的延长自己的生命,正如老人除非已经命在旦夕,否则谁也不愿意立下遗嘱分隔家产一般,吴王也不情愿将淮南留后这种即将接任自己位置的官职授予司徒,他虽然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可还总以为自己能够挺到司徒能够在外州累积起足够的威望和资历的时候,所以他对于这个矛盾之处视而不见,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严可求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加重语气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听完严可求这番分析,杨渥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嬉笑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正如严可求所说的,有唐一代,胡风极盛,以子篡父的事情所在皆是,以太宗那等明君,也有轼兄屠弟,逼迫父亲退位的恶性,此后唐玄宗,唐肃宗等多有得位不正者;而在藩镇兄弟父子互相残杀的例子更是屡见不鲜,所以一般藩镇节帅除非到了重病残身,命不久矣的情况下,是不会上书朝廷,给自己的继承者加上留后,判衙内诸镇兵马这一类官职的,毕竟这一行为本身也就是给自己的政治生命宣判死刑,也许只是缓期执行。杨渥虽然读书不多,可毕竟也是在乱世长大,严可求稍微一提点,他便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的确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哪怕继承自己的位置的是亲生儿子。

“那严先生以为我怎么应对才最好呢?”此时的杨渥语气谦和,完全是一副向人求教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居然用“应对”这个有些敌意的词汇来描述和父亲的关系。

为王前驱 慈父

慈父

“司徒如今之计,唯有一个拖字诀!尽可能的赖在广陵不走,如今淮南各重镇皆有其人,能安置司徒的位置只有宣,润二州,如今田已灭,宣州东北两面又都与吕方接壤,其州刺史之位定然要择一重将,而润州与广陵不过一江之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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