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3 / 4)
走的近了,低咳了一声,强压下心中的羞愧,上前一步道:“败将李遇拜见淮南亲兵右衙兵马指挥使徐温徐将军。”说着便要敛衽拜倒。
那李遇拜倒到一半,却只觉得手臂一紧,已经拜不下去,抬头一看,却是被徐温抢上前来搀扶住了,只听到徐温笑道:“李公位在徐某之右,亲自出城相迎已是逾越之极,如何能受此重礼。”说着徐温便将李遇扶起身来。
李遇见徐温如此有礼,心头不禁生出一股暖意来,低下头叹气道:“老朽受吴王重托,以方面之任,田,安二贼作乱,某不能平定乱贼,反而覆军丧师,连来援的王家侄儿也落在安贼手中,纵然吴王不重责,吾岂有颜面回广陵相见吗?”他说到这里,回想起田安之乱以来的遭遇,只觉得目中一阵湿润,几欲流出泪来。
徐温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正尴尬间,一旁却传来一个深沉悦耳的声音:“李公说的哪里话,自古胜败皆兵家常事,若是打了败仗便不活了,只怕吴王帐下就没有几个活人了。”
李遇听得这话说的讨巧,的确杨行密当年和孙儒争夺淮南时,十战倒有七八次输了,田,台蒙,安仁义,刘威等杨行密麾下威名赫赫的大将,都在孙儒手下吃过苦头,最后若不是孙儒倒行逆施,树敌太多,所到之处以屠戮为先,不深据根本,结果才在宣州一败涂地,如今这淮南姓孙还是姓杨还说不定。这些事情李遇作为杨行密的老部下倒是心知肚明,听了这番话,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抬头看说话那人,却是方才那个满脸伤疤的青衣文士,说来奇怪,此时他看这青衣文士倒是顺眼了许多,虽然还是丑陋,倒不像方才那般骇人了。便对那文士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了礼,问道:“徐将军,这位乃是何人呀?”
“这位乃是末将幕友,此次出兵便为记室参军,姓严名可求。”徐温赶紧替李遇介绍手下,自从他听严可求之计,平定了朱延寿之乱,后来又在杨行密进军徐州时,以小舟运粮,避过了枯水期运河不能行大舟之患后,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先生本事非凡,几次旁敲侧击全都被对方不露痕迹的避过了,他也就不再打听,毕竟这乱世之间谁又没有一点秘密,后来又认了严可求带的那个孩子为义子,两人的关系无形之中又近了一层,此次出兵,便带了此人一同出行。
严可求赶紧上前敛衽拜了一拜,道:“田,安二贼本为淮南宿将,麾下皆是百战之余,又突发与肺腑之间,莫说李刺史,以吴王之神勇,亦有东港之败,升州坚城深池,一日间变为田贼所破,兵败者岂止李公一人,何况李公虽然兵败,亦杀伤润州贼军近半,领余众坚守常州城多日,若非如此,淮南在大江以南几无寸土,田安二贼也不可复制,岂有今日的局面?说来此番平叛,李公不但无罪,只怕还有功呀!”
严可求这一席话说下来,让一旁的徐温听得目瞪口呆,直接面对这些糖衣炮弹的李遇更是不由的暗自点头,倒好似坚守这常州城的当真是自己,是有大功于淮南一般,到后来也只有软绵绵的谦逊了几句,先前脸上的那番阴云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进城之时干脆挽了徐温并行而进,往日关系平常的两人此时倒好似蜜里调了油一般亲热,倒把徐温弄得好不尴尬。
晋陵城,刺史府。由于在先前的围城战中,城中大部分建筑物都被拆毁变作了石滚木砸在围城敌军的脑袋上,李遇索性在自己府中腾出了一进院子让徐温,严可求二人歇息,徐温以军情紧急为名,拒绝了李遇的宴请,两人来到屋中,徐温见屋中无人,便笑道:“严先生今日为何如此奉承李遇那厮?他被安仁义打得屁滚尿流,被堵在城中,你这番话说下来,倒好似我等是承了他的情一般。”
严可求笑了笑,脸上的伤疤抽动了几下,饶是徐温已经看惯了,心中还是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只听到严可求沉声道:“将军这还是第一次独自领大军出外吧?”
“不错。”徐温听了,脸色不由得一红,他在淮南军中资格很老,可是由于自身能力的原因,到现在才第一次独自领大兵在外。
“俗话说,树大招风,将军昔日不过王府中一个虞侯罢了,可这两年来执掌淮南节度亲兵,参与机要,今日又领兵出外,信重之极,知道的说是将军积功至此,不知道的只怕会说将军不过一介幸臣罢了,定然谤言甚多,俗话说积毁销骨,在下今日这番话乃是为了结好李遇,为将军在外间多一臂助呀!”原来徐温这些年来所立的功勋,要么是献计,要么是后勤,却并无野战攻城之功,在淮南武人气氛极重的环境中,许多人对他的升迁并不服气,严可求这番话便是对此所发的。
为王前驱 温暖
温暖
徐温听到这里,不由得连连点头,如今虽然田,安之乱在杨行密的雷霆手段之下,已经逐渐式微,可是淮南镇中又有一个隐忧逐渐显现出来了。在清口之战后,北方宣武军方面的压力也小了许多,外部压力减小了之后,内部的各种矛盾就显现出来了,如今杨行密已经年过五旬,重病在床,偏生诸子孤弱,没有有力的外戚,外镇的众将又多有桀骜不驯之辈,虽然其中最冒头的朱延寿,田,安仁义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