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4 / 4)
好呢?”
俞之恒赶忙介绍道:“这位本是这临海府衙的贼曹,姓胡名利,大乱之后,多亏他鼎力相助,才维持下这个局面。”
高奉天赶忙露出亲切笑容,此时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笑道:“老丈不必多礼,本官来台州前,吕相公曾叮嘱过,若有能安定地方,惠及百姓之人,一定要厚加褒奖,才能淳厚风气,像胡公这等人物,本官一定会在文书中明书一番。”
胡利听到高奉天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猛开了一阵空头支票,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回答道:“此地乃是老朽的桑梓,这般所为不过是本分罢了,如何敢企望非分之赏。只是如今台州域中,盗贼横行,百姓有倒悬之苦,只有请吕相公速遣大兵,以雷霆之威,慑服群小,方能复一方太平。老朽在这里先拜谢了。”说到这里,胡利竟然跪下双膝,向高奉天磕头拜谢起来。
“万万不可,老丈快起。”高奉天赶紧抢上前去,腹中却暗自咒骂道:“这胡利可真是一只‘狐狸’,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出来了我的底细,竟然这般直指我的痛处,问我军队的事情。”他脸上拼命挤出笑容,心中却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狐狸’一刀砍死。
一旁的俞之恒还被蒙在鼓里,哪里知道眼前这两人正在耍手腕,在一旁劝解道:“胡公何必如此呢,吕相公定然是要派大兵来的,以大军的威势,定然是有征无战,望风披靡,我们总算是熬到头了。”
胡利被扶了起来,可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高奉天的脸庞,好似要从上面用目光挖出一个洞来一般,把高奉天看得好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儿功夫,高奉天才强笑道:“子云:‘不教而杀谓之虐’,台州百姓从贼者,亦是朝廷赤子,不过是窘迫无以为生罢了,才误入歧途。本官此次来,便是要先以好言先劝,大义相责,若有怙恶不悛者,再施以雷霆之威。”
高奉天这番话说的大义凌然,暗合儒家至理,让俞之恒听的连连点头,却瞒不过老奸巨猾的胡利,他虽然还猜不出高奉天此行的真实目的,可是其却知道肯定不是像高奉天口中所说,便是来宣慰一番,其真实的目的,说不得肯定有什么大事瞒着自己,否则为何这吕方身边的红人,为何早不来、晚不来,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不到十个人来了。
胡利想到这里,心知有些事情也不能在众人面前说明白,便笑道:“高判官一路旅途劳顿,老朽家居虽然简陋,倒还干净的很,不如上官先去梳洗一番,好生歇息,到了晚饭再与接风可好?”
俞之恒闻言,赶紧连连称是,高奉天从在海上遇到明州军的船只,到赶到临海城,也有一日一夜没有好生歇息了,不过是强打精神坚持罢了,只是眼前的事情也是急不得的,算来明州军搜集船只,装运补给、士卒上船,编队,最快也还要个六七日,便也不推诿,自然有仆人过来接引不提。
待到高奉天一觉睡醒,正是晚饭时分,他为僧徒多年,修持极深,虽未能清心寡欲,成仙成佛,但对自己的身体和心灵的控制已经到了极深的境界,所以虽然睡下时已经极为疲累,可并没有睡的过场。待他起身后梳洗,换上准备好的新衣,只觉得浑身舒坦,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往日里那个精力充沛的高奉天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高奉天正等着仆人前来带自己去宴饮所在地,外间却传来两声清晰的敲门声,他以为是仆人,随口应了声“进来”。可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先前在城上的那个言辞暗藏机锋的前临海贼曹胡利。只见其刚进得屋来,便跪倒在地上,连连叩首拜谢道:“小民先前在城上言辞不敬,还请高判官恕罪。”
高奉天先是一愣,转而镇静下来,事中有奇反为妖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自己虽然表面上地位远高于他,可在这临海城中,自己就和一个被缚住手脚的瞎子一般,许多事情都要有求与他,现在此人这般举动,必有所图,自己此时言多必失,不如静观其变,见机行事为上。想到这里,高奉天坐到椅子中,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葛衣老者,笑道:“老丈为何如此,本官倒是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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