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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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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到了这临海城,还是正午时分,可城门却紧闭着,远远看去,城头上空无一人,一片静寂,便如同死城一般。

王道成回头看了看高奉天的脸色,果然难看的紧,也不敢出言去触霉头,立刻命令手下到城下去喊话,说镇海军节度吕使君有使者前来。士兵们喊了好一会儿,城头上才露出一个人头来,双方对答了几句,又过了好一会儿,城头上才放下了一个吊篮,王道成赶紧将携行的告身、书信放入筐中,待吊篮拉上去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城头上一阵人头耸动,探出一个戴着绯红色纀头的脑袋来,在黑灰色的城头上显得分外显眼,那人大声喊道:“敢问下面哪位是高判官。”

高奉天虽然心中已有悔意,可毕竟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想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消极情绪排除出去,上前一步,走出行列外,高声道:“某家便是,台州守官何在?我奉镇海军节度大使吕相公之令,宣慰台州,为何不速速开城,清道相迎?”高奉天知道自己显然人少势单,又无外援,若要成事,只要倚仗吕方的威名,所以一开口便先声夺人,想要给对方心中留下一个有恃无恐的印象,以利于后面行事。

城头上那人听的清楚,犹豫了片刻方才答道:“高判官息怒,并非我等胆敢怠慢,实在是因为现在台州并不太平,便是在白昼之中,亦有人当街杀人劫掠,所以我们才紧闭城门以备贼人,待会我等便放下吊篮,接列位进城,再好生侍候便是。”

话音刚落,不一会儿城头上便放下几个大一些的吊篮来,高奉天来到吊篮前,心中一阵犹豫,这一上城,若是对方有了歹意,便再无后路可退,只有死路一条了。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难道还有退路吗?想到这里,他便一咬牙一闭眼,跳入吊篮中坐好。

待到高奉天上得城来,刚刚出得吊篮,只见六七人跪伏在自己面前,服色各不相同,口中喊着:“卑职(末将、小民)拜见镇海军高判官。”最前面的那个身披盔甲,头顶上戴着一顶绯红色的纀头,正是先前那个让自己上城之人。高奉天查看了四周的情况,只见一旁只有二十余个守兵,远处城墙上并无什么人影,此时正是午饭时分,可城内的坊里只有少数有炊烟飘起,显然大半都是空置着的,倒是有许多坊间的空地是被深翻过,显然是准备种植庄稼的。看到这般情况,高奉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伸手将那为首的汉子扶起,问道:“这位不知怎么称呼,这临海城中的首脑乃是何人,为何还不前来迎接本使。”

那汉子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许人,听到高奉天的问话,不由得苦笑道:“在下姓俞名之恒,若说如今这临海城中的首脑,便是在下了吧。”

高奉天闻言不由得一惊,眼前这汉子不过二十许人,看他容貌粗陋,双手粗糙,应该并非是豪门大户,看他身后这六七人,论年岁,看气度,应该都比他要强,为何他这般说,却无人反对呢?高奉天自幼便在寺院中长大,后来传教足迹遍布吴越,其观人之术绝非等闲,寻常人等只要稍微交谈几句,便能将其来历出身猜得个十之八九,如今眼前这俞之恒也不例外。

高奉天想到这里,便朗声问道:“也好,既然你是这临海城中首脑之人,那为何这州府所在之地,盗贼横行,田野不辟,百姓不宁,本使出行之前,吕相公便细细叮嘱过,州府之官,代天牧民,若是所任非人,干系非小。你若不给某家一个理由,待我回杭州之后,定要禀告吕相公,上表朝廷,好生治罪。”他这般做也是一举两得,既可以投石问路,看看这俞之恒的底细,也可以先给眼前诸人一个下马威,好为下一步行止做好准备。

那俞之恒突然被高奉天这般逼问,顿时呆住了,他本不是个口舌便给之人,高奉天所问的问题牵涉的东西又太多,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旁的一名葛衣老人见状赶忙解释道:“高判官息怒,此事也怪不得俞都头。”言罢便细细解释起来,原来台州的原任刺史领州兵出援越州,在石城山一战中战死后,部分溃兵逃回州中,有的逃入山中成为盗贼,还有的便为部分土豪收编,由于原任刺史乃是钱缪的八都兵中的旧部,相对于本地土豪算是“外来户”,于是在这个制衡者消失后,原有的势力平衡便被打破了,强者便互相吞噬,弱者便依附自保,州中顿时战火四起,生灵涂炭。这俞之恒本是原任刺史留在临海城中的一个百人都长,刺史败死后,留在临海城中的州兵鼓噪作乱,在城中烧杀劫掠,这俞之恒便统领自己手下,领着城中百姓四处弹压,那些乱兵号令不一,竟然让他或者斩杀,或者赶出城外。待到平静下来之后,这俞之恒想要找个上官来移交,可无论是长史还是押衙,不是死在乱兵之中,便是不知所踪了,于是城中百姓便推举他为主,让他做了这州府之主。他也知道自己根基浅薄,只是以都头自称。他搜罗散兵,加上城中的丁壮,也有五百余人,要守这么大的临海城自然是守不下的,于是便打定了主意,无论是何人来了,他便老老实实开城投降便是,也免得伤了百姓性命,可几个月下来,盗贼倒是有不少,可来取这临海城的却一个也没有。他派出探子四处一打听,才明白原来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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