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2 / 3)
绝,不发恶声,你回去后告诉徐温那厮,苏某受安使君厚恩,自当以死相报,若要交战便提兵来战,休得使这些伎俩。”说到这里,他走到帐门前,伸手指着帐门道:“今日你在这帐中还是苏某之友,异日相见,便是路人,尽心竭智相斗便是了。”
见苏掌书已经割袍断义,严可求也不禁觉得颇有些羞愧,正准备告辞,眼角却看到了几案上的一封书信,正是先前吕方写给安仁义的那封亲笔信。这些年来,严可求日夜都想着向吕方报仇,对吕方的笔迹更是熟悉之极,一眼便认出了是仇人的笔迹,立刻将那书信抢在手里,细看起来。苏掌书看到严可求的行径,也知道这书信何等要紧,赶紧抢上前夺,却被严可求一把推开,跌坐在地,情急之下,便拔出一旁的长剑喝道:“快将那书信放下,否则我高呼一声,你便休想生出此营。”
严可求此时已经将那书信看了小半,心中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见故友神色坚定,心知自己生死便在对方一念之间了,强自笑道:“苏兄何必如此紧张,小弟将这书信还你便是。”话音刚落,严可求手腕一抖,便将那书信弹向苏掌书面门。说时迟那时快,严可求借着对方视线为书信所吸引的机会,一个箭步便冲到苏掌书面前,一掌便印在对方的胸口中。
苏掌书刚刚接过书信,胸口便被对方轻轻的印了一掌,只觉得四肢百骸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他双目死死的盯着故友的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口中涌出的却满是鲜血,便瘫倒在地,再也没有知觉了。
为王前驱 猎虎上
猎虎上
看到苏掌书倒在地上,严可求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扶,伸出一半却又收了回来,如是者再三方才伸手去探苏掌书的鼻息,已经弱不可闻,再一探中掌处,肋骨已经碎了七八根,赶紧想先将骨骼扶正施救,可是方才他情急之下,全力出手,其威力可想而知,只怕脏腑都已经受了重创,只有立刻唤大夫前来,才有万一求生的希望。
严可求正要唤帐外侍卫请大夫施救,可转念又止住了。自己现在身份尴尬,又刚刚出手重创了那苏掌书,只要让营中人发现了,只怕便休想生出此营了,自己死了倒也无所谓,可是家门数百口的大仇何人来报呢?自己刚刚看到吕方送粮与安仁义的亲笔书信,报仇之事刚刚有了点希望,岂能死在这里,再说自己方才那一掌下去,此人的性命只怕已经去了九成九,万一那大夫救不活他,自己岂不是白白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严可求下定了决心,他敛衽对瘫软在地上的苏掌书拜了两拜,轻声道:“苏兄,小弟知道今日所行恩将仇报,天地不容,只是家门血仇在身,什么也顾不得了。待小弟向那吕方报了满门血仇,自当到你坟前,自刎以谢便是。”
话音未落,严可求已经转身来到案前,将案上书信塞入怀中,向外间走去。
帐外的两名哨兵都正拄着手中的长矛打盹,突然听到帐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赶紧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接着便听到一人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便告辞了,事情紧急,便麻烦苏兄了。”
“那是自然,这本是小弟份内之事,何劳多言,兄长且先回去等候音讯便是,最多不过十日,定有佳音。”这声音依稀便是苏掌书的声音,可能是由于隔着一层帐布的原因,哨兵觉得和平日里的声音有些变化。
正当此时,那帘布便被揭开了,只见先前进去那灰衣汉子倒退出来,正对帐内施礼道:“苏兄你一夜没睡,还是早点去歇息吧,小弟自去问问岗哨出去便是了。”
“这!”帐内的苏掌书微微沉吟,可能是的确太累了的缘故,他并没有出帐相送,只是歉然道:“那小弟便失礼了。便让那边的岗哨送你出去吧。”两人又交谈了两句,那帐帘方才放了下来。
那灰衣汉子这才转身向这边走了过来,那两名哨兵已经听的清楚明白,知道这是苏掌书的重要客人,也不敢怠慢,赶紧分了一人将他送到营门外方才回来不提。
桃叶山,位于唐时广陵城西南六十余里,其地林木茂盛,鸟兽众多,汉时便是吴王田猎之处。唐末淮南战乱之后,当地人口迅速减少,虽然经过杨行密这些年来的治理,有所恢复,可是和当年极盛时的,户口数十万,天下州县第一的繁盛景象还是相差甚远,自然到这桃叶山中砍伐打猎的人也少多了,山上的林木这十几年休养下来,长的越发繁密,几乎有了几分浙南深山中的老林子的气象,不要说野猪、麂子这等寻常猎物,据偶尔上山采药的药农所说,连白昼都有见到猛虎出没。
可是往日里宁静的山中,突然被一行人马的喧嚣所打破。这一行人为首的是个骑在马上的绯衣汉子,体形魁梧,生得一张国字脸,鼻端口方,只是颧骨位高,双眼细长,显得有几分刻薄,他骑在马上,举手投足之间极有威势,显然是身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在他前面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山民,不时指着方向,看来是个向导。虽然那绯衣汉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并无什么装饰来确认身份,可是胯下的却是少见的千里挑一的良驹,淮南本就少马,便是军中校尉、虞侯一级的中级军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