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2 / 4)
看你那般镇静,想不到你不过是只斗鸡罢了。”
吕方也不着恼,笑道:“那是自然,两军交战,是何等的危险,便是孙吴再生,也难操必胜,何况是我,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带着三千饥兵来取湖州,也是逼不得已呀。”
沈丽娘给吕方的酒杯斟满,双手呈送到吕方胸前,笑道:“那夫君以为要到何时才能决定呢?”
“也不过是这几日功夫了,算来李神福的回援水师也快到了,若是田覠能够击破李神福舟师,淮南数年内亦无法在大江上与之争锋,那我自当支援田、安二人;若田覠水战失败,则大势去矣,就要为后事做些打算了。”说到这里,吕方的目光已经偏向了西北,正是升州方向。
李神福站在船首,凄厉的江风刮得他身后的大旗猎猎作响,站在一旁的秦斐低声道:“李都统,江风甚大,还是先进舱中歇息吧,这外面我盯着便是,也出不了什么纰漏。”
李神福却是不动,脸上满是忧色,叹道:“我等已经走了六七日,可是大江上连条淮南的巡逻船只都没碰到,难道水师已经尽没了不成?”
一旁的秦斐看到李神福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叹气,虽然李神福久经战阵,可是世间事关心则乱,他妻儿老母皆在升州城中,如今却连半点消息也没得到,这叫他如何不心急如焚。正当此时,远方江面上出现一条快船,看式样倒是淮南水师中常见的艨艟快船,不待李神福下令,前锋已经四五条小船围了上去。
那快船也不逃跑,老老实实让其靠了上来,不一会儿便一同靠了过来,接着亲兵便报了过来,说是宣州田覠派来的使者。
听到这个消息,船上众人心中都不由得咯噔一响,此地不过是和州江面上,相距升州还有数百里,便碰到田覠的使者,再联想起这些日子的情形,显然他已经控制了这一段江面,升州自然也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李神福到了此时,反倒镇静了下来,脸色沉凝如铁,低喝道:“且将来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名亲兵便带了一条汉子上来,只见其穿了件青色短衫,与寻常水上讨生活的一般打扮,面貌倒也寻常,一对眸子倒是颇为灵动,是个机敏汉子。那人相距李神福还有四五丈远,便从怀中取出书信,跪倒在地,双手呈上,口中道:“田使君遣在下送李将军家信至此”早有亲兵接过送了上来。
李神福接过一看,却是两封书信,分别是自己留在升州的妻子和田覠二人写给自己的,他看了看妻子信封上的字迹,确认无误后,也不拆信,便将那封信塞入怀中,拆开田覠的信看罢后,冷喝道:“来人,将此人拖出去砍了。”
那使者跪在地上,还在琢磨着等会如何回答李神福的问话。才能说服对方归降,却没想到李神福连问都没问自己一句,便要杀人,赶紧一面全力挣扎,一面嘶声大喊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再说李将军连问都不问我一句。便要杀我吗?”
为王前驱 忘家
忘家
李神福冷笑一声,右手已将那书信掷在地上,喝道:“鼠辈以某妻儿为质,神福虽然愚钝,岂受乱贼挟制!还不速速推下去斩了。”一旁的军士赶紧将其扭住胳膊,便要拖了下去。秦斐赶紧挥手制止住,拣起那书信细看,只见那信上不过寥寥数行字:“公见机,与公分江东之地而王;不然,妻子无遗!”字迹粗陋,但笔力雄健,笔画间仿佛透纸而入,认得正是田覠亲笔所书。
看到这里,秦斐已经明白李神福为何发怒,原来田覠攻破升州后,已经挟制其妻子为质,现在遣信使许以高官,来说服他归降,便先吩咐将士将那信使带到一旁好生看押,低声道:“将军忠于吴王之心,如皎月一般,可毕竟嫂子和侄儿都在田贼手中,若是杀了这信使,万一激怒了那恶贼伤了妻儿反不为美,不如先与这使者虚与委蛇,临时再以兵击之,寻机救得人质性命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神福摇头道:“秦将军此言差矣,田贼久历兵事,对我等底细知之甚深,此时必定悉全军于大江之上,以逸待劳。而我军与武昌城下苦战多日,又千里回援,舟师劳顿,士卒疲敝,所倚仗的不过是一股子以顺讨逆之气罢了。如今升州已经被夺,军中妻小在逆贼手中的又岂是我李神福一人,若我稍有迟疑,只怕诸人皆念自家,那时这百余条战船,近万兵士,又有几个人愿意拼死一战呢?”说到这里,李神福大步走到船边,厉声道:“某家以卒伍事吴王,今为上将,大王待某厚恩,粉身难报,义不以妻子易其志。頵有老母,不顾而反,三纲且不知,乌足与言乎!”那信使听到李神福如此答话,不由得脸色苍白,汗下如雨,饶是他言辞便给,此时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一旁军士立刻将其拖死狗一旁拖到一旁,一声令下便将一颗六阳魁首砍了下来,不待李神福号令,便将血淋淋的首级用长竹竿挑了,送到高处示众全军,一旁还有大嗓门的军士将事情原委道明。待到事情道明,百余艘战船上的将士不由得齐声呼喊,一股同仇敌忾的杀气直冲霄汉。
长江自从于湖口处汇集鄱阳湖水后,向东南方向蜿蜒而下,一路流经今天的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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