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3 / 4)
穿着的,再联想起方才看到的诸桩事情,不由得心中一动,便随口问道:“我上次来你这里时,布置陈设和今日迥然不同,倒是不知是什么回事?”
“夫君上次来妾身这儿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布置有些变化不也是应有之义吗?”沈丽娘娇嗔道,眉目之间满是幽怨之意,她正值青春少艾,与吕方又是情爱甚笃,虽说知道吕方现在事务繁忙,要想普通夫妻一般是决计不可能的,可是话语间还是不自觉的埋怨起来。
吕方赶紧拿出昔日哄女孩子的功夫,又是许愿,又是服软,好不容易才把沈丽娘哄得转嗔为喜,旁敲侧击了许久方才打听明白。原来前些日子,从温州来了个商人,名叫沈玉田,自称是沈丽娘的同宗,前来拜见沈丽娘。而沈丽娘的家人昔日已经尽数为安仁义所杀,在杭州只是孤身一人,本就颇为孤寂,这下看到有同宗之人来拜访,不由得分外高兴,又与沈丽娘叙了辈分,两人竟是尚未出了五服,又是同辈,便以姐弟相称。之后那沈玉田便将,告辞后便将各桩家用如同流水般的送了过来,就是做菜的厨子,沈丽娘所穿的衣衫,都一桩桩悉数齐备。沈丽娘一开始还开口拒绝,沈玉田却只说是小弟孝敬姐姐的,嘴上便如同抹了蜜一般。而沈丽娘又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对这些器具服色都是用惯了的,后来虽然遭遇大变,不得不吃了些苦,可是看到旧日的光景,那里还放得下,次数多了也就心安理得享用了起来,对沈玉田的印象也越发好了起来,便认了此人当了自家的弟弟不提。
吕方听了,心中的疑云不由得散去了,自己现在位高权重,想要和自己搭上关系之人也越发多了起来,想必这沈玉田是个巨商大贾,找到沈丽娘这条关系,便想从中谋利,这等行径在后世也是屡见不鲜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便随口打趣道:“想不到一个月不见,某家竟然多了个便宜小舅子,下次我有闲时,便让他来见见我便是。”
沈丽娘听了,不由得心花怒放。自从吕方攻取下杭州之后,虽然对她的情爱依旧,可正妻吕淑娴与其共居一府之中,自然分去了不少时间,连爱子也被夺去,其中滋味可想而知。而且吕淑娴不但是吕方的正妻,而且在吕方手下诸将之中的威望极重,淮上子弟,以主母相视,吕家子弟更是遍布军中要津,和自己孤身一人一比较起来,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家本是名门望族,丽娘虽然是女子,可也是熟读诗书之人,联想起史书上那些以色侍人的姬妾,一旦所侍奉之人厌倦了,其下场是何等凄惨,那结交外援,以为自保之心便尤为炽烈,而那沈玉田也并非吕方所猜测的是寻常商贾,乃是温州刺史郭槐的府中属吏。自从陈五攻取睦、歙、衢、婺四州之后,浙江以东剩下的温州为当地数家势力所分据,州中刺史郭槐本是这些小势力妥协的产物,许再思借助湖州水师,在石城山一战大破浙东联军,温州州兵早已胆寒,吕方被委任为镇海节度使,管辖两浙诸州之后,郭槐赶紧派出使者进奉财物,可是还是害怕相邻的越州许再思或者明州赵引弓出兵攻打他们,便想要抱紧吕方这条大腿以求自保,却发现吕方这个新任的镇海节度使手下的重将大半都是淮上子弟,找不出什么门道。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吕方有个爱妾姓沈,据说是乌程沈姓的长房嫡女,联想起自己府中书吏沈玉田也是沈家子弟,便派其前往杭州拜见,想要搭上这条关系以求自保,与沈丽娘正好是打瞌睡碰到个软枕头,正是投契之极。
吕、沈二人正各怀心事间,门外却听到王佛儿的声音:“主公,夫人让我传话说,淮上有人来了,沈家妹子又多日未与主公相处了,她便不来了。”
“哦?”吕方听了一愣,不由暗自思忖:“定然是极为亲近之人,否则淑娴也不会亲自接待,莫非淮上吕家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他心中有事,脸上也不由得现出神情不属的模样来。一旁的沈丽娘看了心中有气,伸出右手在吕方大腿内侧狠狠的掐了一把。
“哎哟。”吕方突然挨了这么一下,不由得呼痛起来,外间的王佛儿听到了,还以为是有人行刺,大喝一声便冲了进来,右手上已经拔出腰刀,横在胸口。却看到屋中只有沈、吕二人,,哪里有刺客的踪影。仔细一打量,却见丽娘脸泛红晕,还有几分薄怒,吕方脸上却满是尴尬之色,一只手却在揉着大腿内侧。王佛儿也是有妻子的人,看到这般情景也能猜出个六七分,赶紧收刀入鞘,躬身拜谢准备告退,却听到外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矮壮文士冲了进来,正是陈允,口中喊着:“主公,润州有紧急军情来报。”
陈允进的屋来,见到这般情景,却是一愣,他身为吕方幕府之中的掌书记,实际控制着机密文书和军情职方之事,信重之极,便是三更半夜也可以打搅吕方,更不要说此时了,可看到沈丽娘这般打扮神情,便是瞎子也知道此时吕方正在作甚,饶是陈允机变无双,此时也语塞了。
“佛儿、陈掌书,你们都还没吃晚饭吧,不如先坐下来边吃边说吧,。”吕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延请二人坐下,一旁的沈丽娘也赶紧吩咐婢女送上碗筷杯盏,站在一旁替王、陈二人倒酒,一副好客的女主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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