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4)
“吴头儿,快上艇吧,船进了湖湾,想要出去就麻烦了。“身后的士卒禀告道。
吴过转过身来,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目睹敌军水师葬身在火海中的美妙情景。船上的水手们已经差不多都下小艇了,船舵已经别死了,反正对方船只靠的那么密,只要方向差不多对了,决计不会撞不中的。吴过走到船尾,亲兵站在小艇上,右手提着佩刀,准备待吴过上艇便斩断绳索。吴过正准备转过身最后看一眼那些敌军战船,突然他感觉到脚下的船身一阵剧烈的震荡,接着便觉得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条黑色的铁索扫过船面,几乎将甲板上的所有物件尽数掠入水中,吴过便是这些“物件”中的一个,一直碰到桅杆,船只巨大的冲力使得桅杆发出咯吱咯吱的断裂声,终于,船身打横过来,被铁索给拦住了。原来武勇都虽然没有将那土垒修建完毕,可为了防止敌军偷袭,便在那湖湾入口处拉了一条铁索。那天夜里星光暗淡,明州军的偷袭部队根本没有发现一条铁索,于是那些飞速的火攻船大半都撞到那三条铁索上。吴过被飞速掠过铁索几乎拦腰截断,在逃生小艇上的水手们亲眼看到他们的吴头儿被撕成了两段,可是其他船只就没有他们这么幸运了,后面许多船只的水手都在甲板上,排队到后面的小艇,混乱之间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前面的船只突然打横过来了,便看到一条铁索沿着甲板扫了过来,飞速掠过的铁索将阻拦在他们道路上的一切物件斩断,无论是腿骨、脖子、还是木板。鲜血立刻喷射出来,可很快就被火焰灼干,落入冰冷的湖水中的士卒也很快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只有少数幸运儿能够逃生。
终于,在一艘又一艘火攻船的撞击下,那铁索终于随着一声脆响,断为两截,落入湖水中,两艘火攻船冲进了湖湾中,撞在一艘湖州水师的战船上,立刻便烧了起来。
周安国躺在帐中,鼾声如雷,脱得赤条条的一身黑肉下面还压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那日接到吕方的结交武勇都中下级将吏的密令后,他便去了忌讳,将水师军务尽数委给了副将,自己整日里和许再思麾下的将吏推杯换盏,喝五邀六,过的好不快活,那些武勇都将吏一来见他水战着实有些本事,又要在吕方手下做事,对其也是曲意奉承。这周安国虽然言谈鄙俗,可也有一番好处,那便是下的了身段,拉的下脸,几杯黄汤狗肉下了肚子,便全无架子了,与军中汉子倒是脾胃相投。这下一边曲意接纳,一边小心讨好,这些日子,周安国倒着实在武勇都军中结交了不少酒肉朋友。
昨日到了城下,负责修建土垒的那个武勇都校尉弄来五六只鸡,七八尾鱼,整治干净了,便请了周安国和几名湖州水师将吏,一同吃喝了半宿,待到周安国喝了七八分醉意时,还弄了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送到他帐中,说是给周统领暖被窝的,结果待到报信的副将冲进帐中,只见帐中满是酒气,统领睡的如同死猪一般,怎么喊也弄不醒,没奈何只得从帐外的水缸弄来一盆冷水,尽数浇在他的身上。
“哎呀。”周安国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还没醒过神来,便看到一人一把将他抓了起来,大声吼道:“统领,越州守军出城夜袭,火攻湾中我军战船。”
“什么?”周安国身上残存的三四分酒意顿时不翼而飞,这几日他虽然将军务尽数交给了副将管理,可水师停泊所在还是他选定的,船只停的如此紧密,一旦遭到火攻,其后果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他眼前立刻浮现出了吕方那喜怒难测的面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有多少敌船?损失了多少?”周安国随手从一旁的榻上拿起一件袍服裹在身上,一面往帐外冲去。
“统领莫急。”副将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你身上穿的是女服。”
周安国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仓促间竟然披了件女袍在身上,赶紧脱下更换。
为王前驱 屠城上
屠城上
周安国随便将自己那件宽袍往身上一裹,也来不及穿上鞋,光着脚边冲出帐外,到了岸边一看便觉得好似一盆冰水迎头浇下来,不由得呆若木鸡。原来冲进湖湾中的火攻船倒也只有两艘,可恰好其中一艘撞到的便是周安国的座船,舰队中两艘龟船中的一条。而更倒霉的是那条龟船在石城山水战中与敌舰冲撞,船舷有些破损,昨日抛锚停泊好后,水师中的木匠便将部分受损处的铁板木板拆卸下来,准备次日好生检查一番,船上的水手也都到了岸上歇息,结果被火攻船撞上,抢救不及,眼见的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个船壳了。
“这可如何是好。”周安国不由得唉声叹气跌足叹道。吕方治军,并不是仅仅以胜负结果以为奖赏将帅的凭证,而是看将领在当时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深信一点,做出错误的决定赢得的胜利,比正确的决定而失败还要糟糕,因为前者带来的错误经验会在未来的战争中狠狠的惩罚你。周安国这次水师停泊,临敌停泊却让水手们在岸上过夜;自己是水师统领,却在军中饮酒大醉;还留身份不明的女人在帐中过夜。上面这三条,随便一条都可以让他被重重治罪。想到这里,周安国不由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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