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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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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那边有使者来访。”

“杭州?”吕方的立刻兴奋起来,这几日与独松关对峙的莫邪都守军发现对面的镇海兵有些奇怪,突然戒备变得极为森严,士卒也敏感的出奇,好似发生了什么,往来的客商也绝迹了,想必是杭州钱缪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虽然陈允加紧督促细作打探消息,可到现在还没有结果,这有使者来访便可以探查清楚了。

“快带上来。”吕方赶紧下令道。

“使君,还是稍等一会儿,你身上衣着不整。”范尼僧低声道

吕方看了看自己,不由得哑然失笑,刚才为了方便,他身上只穿了件短衫,手上又满是油迹,实在不太适合接见使臣,赶紧转身往堂后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我且去更衣,长史你且先安排那使者用些茶饭,想必他一路上也辛苦的很。”

许无忌坐在客房中,他此刻心中百感交集,数年前他便在这安吉城中戍守,一草一木都熟识的很,虽然现在城内外多了不少建筑物,可还是依稀看得出旧日模样,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整个湖州已为他人所有,自己此次前来却是向旧日仇敌求取援兵,想到这里,心里便觉得又是憋屈又是燥热。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站起相侯,叔父拍他出使时,便细细叮嘱过,切不可因旧日仇怨,坏了大计,数千弟兄还在杭州城下,众寡悬殊,他此时分外在意礼节,不愿触怒了吕方。却看见进来的是个黑须高大汉子,身着五品官袍,笑道:“看你模样,想必一路上辛苦了,且先用些茶饭,我家主公过会便到。”说罢,便挥手示意,身后数名婢仆送上茶饭来。许无忌微感失望,不过由于独松关还在忠于钱缪的军队控制之下,他是从山间小径来到湖州的,一路上的确吃了不少苦,眼下看到热饭热菜就在眼前,也不客气,道了声叨扰,便大口吃喝起来,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一般,将茶饭吃了个干净。范尼僧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观看,待到吃完了,吩咐婢女送上热毛巾,笑道:“这位可还需用些?”

许无忌接过毛巾,擦了擦脸,顿时精神一振,笑道:“足感盛情,已经足够了,却不知吕使君现在是否有空。”

范尼僧点了点头,伸手延客道:“那且先随我来。”

许无忌站起身来,随范尼僧向外走去,穿过了两重院落,便到了目的地,刚进得屋来,却听到吕方惊讶道:“竟然是你?”

许无忌笑了笑,敛衽拜倒道:“武勇都牙将许无忌奉叔父之命,前来拜见湖州吕使君。”说道这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吕方。

范尼僧惊讶的看了许无忌一眼,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吕方的旧识,接过书信递给吕方。吕方展开书信,细细查看,许无忌抬头想要观察吕方的脸色,却被信纸挡住了视线,只看到吕方拿着信纸的右手不住颤抖,显然心情是激动之极。

过了半响,吕方强自压住激动的心情,道:“许将军且先起来说话,你叔父此次派你出来,除了在下,还让你送信给何人。”

许无忌沉吟了一下,觉得回答吕方这个问题有益无害,便答道:“叔父这次派我来,除了让我送信给贵州,还让我送信给宁国节度使田覠,请你们一同出兵,共襄盛举。”

吕方点了点头,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杭州相邻诸州,属于敌对势力的,除了湖州便是宣州,田覠实力远远胜过自己,送信给了自己,自然也不会漏掉田覠。他思量了片刻,问道:“据吕某所知,尔等在孙儒败后,困窘之极,越王收容尔等,以为侍卫亲军,相待不可谓不厚,汝等却反戈相向,引外敌来攻,此等行径可谓无信无义之极,吕某又如何知道他日不会被尔等所买?”

吕方的语气虽然平静,可其中意思却是尖刻之极。许无忌却是脸色如常,亢声道:“当年吾等败于杨王之手,钱缪收容我等,确是有恩与我,可后来武勇都为其南征北讨,董昌之乱时,我叔父为其东破越州,西摧魏约,宁国田覠也败于我等之手,早已报过这恩情而来。可钱缪后来以我等治沟洫,筑城垒,待壮士若仆隶。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今日之事,乃是钱缪咎由自取,吾等何罪之有,吕使君若以恩义相结,吾等蔡地男儿自然以忠信相报,又怎会害怕为我等所买。”

许无忌一席话完毕,屋中已是一片寂静,吕方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只见对方昂然对视,毫无半点胆怯,显然内心对自己所说的话深以为然,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笑道:“也罢,就算你说得有理,只是湖州乃是淮南属州,汝若求取援兵,当去广陵,为何却只来安吉和宣州,岂不是本末倒置?”

许无忌奇怪的看了看吕方,道:“吕使君数年前与我在湖州交手时,还是个爽快人,又何必诓骗许某。”

吕方正欲开口解释,许无忌接着说道:“吕使君屡立殊勋,却始终未得寸土,这湖州杨王给的也不过是个名义,如今诺大机会便在眼前,若当机立断,便是子孙百代的基业,难道还要等广陵的命令,那时只怕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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