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3)
下江南 徐自喜
徐自喜
吕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突然灵机一动,答道:“家父喜欢围棋,先时触类旁通,便摸索出这修筑营垒之法,传之于我,在下没有在军中历练过,是以和国朝法度有些不同。”
王茂章听了有些不信,但是一想天下奇人极多,也并非自己所能尽知,也就忽略过去了。这时,王茂章突然看到广场上还有一些打包好的货物,自顾走过去一看,却是些金银器皿、各种绸缎衣服,式样不一,显然是四处劫掠来的,打包好准备在战前运走。王茂章脸色一沉,指着那些财物便问道:“汝辈欲为富家翁吗?如今天下未定,这般耽于享乐,如何能战?”
吕方被问的一愣,身旁的高奉天却上前答道:“王将军莫怒,这些财物都是士卒们的,并非我家将军私物。”高奉天说道这里,看王茂章满脸都是不信的表情,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翻到一页递与王茂章道:“将军若是不信,这里记载了每个人属于哪一厢哪一都,有多少财货,在哪一个担子中,由哪一条船送走,交与某人,等等,将军一看便知。”
王茂章接过册子,果然上面详细记载了士卒姓名,所有财物,一件件记载的十分详细,又吩咐打开一担货物。根据册上的条目查去,果然件件不差,十分翔实,不由得不信,毕竟吕方不可能事先是到他会来这里,花费大把精力造出这个册子来哄骗自己。于是皱着眉头问吕方道:“吕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马上就要进攻杭州,你却花费甚多精力去做这等无干系的事情。”
“将军所言差矣,古人出战之前,皆杀牛飨士,所为者不过激励士气罢了,我莫邪都自去年年末出兵以来,连战连胜,士卒皆已饱掠,我只怕将士们各顾私财,不愿死战,便把士卒们的财物各个送回家中,将士们才不再有后顾之忧,在下以为这就是出兵前最重要的事情。”
王茂章饶有兴味的又看了看书册还有担上财物,指着书册上的一个名字问道:“你看这人,名下财物便有青绢十匹,还有金银器皿一套,加起来只怕不下八十贯,你就不怕他有了这么多财物,顾惜性命,不再死战了。”
吕方也不看那书册:“那些财物本来就是他拼命挣来,自然便是他的,我也不能取他分毫,在莫邪都中,未得允许,私掠财物者一律处死,被派出搜略者都是有功将士,他能获取这么多财物,定然立功不小。元月出兵,不过四个月功夫,便挣了八十贯,天下间岂有这么便宜的买卖,那汉子若不是傻子,又岂会不干下去,更何况,他有了这么多钱,一定会娶个婆娘,生些儿子,他当了逃兵,家中妻小怎么跑?”
王茂章想了想,将手中书册还给一旁的高奉天,道:“罢了,我也不清楚你那里说的不对,不过还是听得有些不对味,算了,马上就要进兵,说说进兵策略吧?”说罢带头走进帅帐中。
众人这一进帐,竟呆了五个时辰,直到金乌西下,玉兔高升,王茂章方才走出帐来,连吕方挽留一同晚饭也拒绝了,临到出寨门前,突然回头对吕方道:“吕将军才识卓著,若是一心事主,位至将相也是唾手可得。任之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吕方听了一愣,没想到本来倨傲自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茂章突然以字相称,说的话也是语重心长,刚想解释什么,王茂章却跳上战马,自顾离去了。
一路上,王茂章脸色铁青,本来就黑的脸庞更像铁锅一般,身后的牙将虽然对于王茂章最后的那句话满腹怀疑,但王茂章治军一向极严,那牙将还是不敢出言询问,眼看便要一行人就要到了王茂章自己营垒,王茂章突然冒出一句:“草莽之中,实生龙蛇,先前倒小看了他了。”
王茂章刚进得寨门,一人便跑过来牵住他坐骑的缰绳,正是王启年,比起一年前,他黑了不少,也强壮了不少,显然他在他父亲麾下又经历了不少磨练。王茂章刚跳下战马便吩咐王启年说:“你快去将那青衣人带到我帐中来,我要见他。”
王启年听了一愣,也不再询问,便躬身称诺,转身离去。
王茂章进得帐来,刚刚脱下盔甲,正在用铜盆里的水擦洗脸上的浮尘,便听见帐外儿子的求见声,他也不回头,喊道:“进来吧。”
王茂章回头来,只见王启年带了一名青衣男子走进来,只见那男子脸上满是伤疤,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看起来很是怕人,不过从剩余的完好白皙皮肤来看,出身应该优裕的很,那疤脸汉子进得帐来也不跪拜,昂然上前两步道:“在下徐自喜,王将军去看过了吕方那厮营盘,在下所言不虚把。”
王启年见这徐自喜如此无礼,右手将拔刀半出鞘威吓道:“兀那汉子,这般无礼,要作死吗?”
那徐自喜脸上的伤疤抽动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哭是笑,看起来很是渗人,突然右手伸出两指一夹王启年的刀鞘,笑道:“莫非你就凭这刀杀人吗?”
王启年听了大怒,猛然拔刀便要斩杀眼前这狂生,可无论手上如何用力,掌中横刀却也怎的也拔不出鞘来,便如同这刀和鞘是铸在一起一般,往刀鞘一看,原来方才那徐自喜方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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