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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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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向官府购买官田,无无力购买者可以分二十年分期还款。围观的农民疑惑的听着布告旁的几名各乡三老的讲述,听起来不像是真的,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可以先拿别人的田地,然后再用这田里的出产来还田价,这样还有谁愿意租别人的田种了。不过那些三老都是认识的人,虽然凶狠的很,不过还不爱说谎。看来没跟着那些豪右起来作乱还是对的。

丹阳,陆庄,一片死寂,自从被刘满福袭破后,这庄子被作为报酬赏给了徐家,但是根据吕方一直的政策,要在丹阳县内建立一个以自耕农为主体的团体,然后用这个团体作为自己军队的兵员,所以原先陆庄的庄客并不包括在内,他们被迁徙出去重新分与土地,陆庄现在其实空无一人,最华丽坚固的陆宅也只剩下残垣断壁,夜风吹过只听到呜呜的声音,在几缕清冷的月光下几如鬼蜮。王三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腿肚子抽抽了起来,他本是隔壁王村的破落户,平日里就靠杀驴屠牛,贩运私盐这些违禁的事过活,可自从庄中来了退伍老兵担任三老后,王三的苦日子便来了,这些三老整日里便在村中督促耕作,农闲时便集中男丁习武,这些犯禁的事在他们眼皮底下做不得了。虽然王三被分了十亩口分田地,若是小心侍候庄稼,填饱肚皮是没有问题的,但他闲散惯了,哪里受的了这般管束。前些日子县中土豪作乱,那些三老都集中回刘繇城守卫,还没回到村中。王三听说隔壁村的陆庄被洗了,村民都被迁徙走了,今夜便偷偷过来,陆家一贯为江东望族,看能不能找些遗留的财物。王三翻过了七八家民家,也只找到了半匹布,几袋来不及搬走的谷子,搬到自己带来的鸡公车上,看了看这点收获觉得很不满意,想要去陆宅打探一番,又想起陆家数十口被烧死在那宅院中,顿觉的遍体生寒,若要离去又不甘心。正犹豫间,传来一阵哭声,依稀是从陆宅那边传过来的。王三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莫非真是冤魂显灵,正哆嗦着向求祖宗神灵保佑,哭声却越来越大了,不像虚无飘渺的鬼哭。王三从地上爬起来,壮着胆子沿着哭声寻去,走了半盏茶功夫,只见前面陆家正堂前两个人影跪在地下哭泣,王三躲在一段断墙后,从一处缝隙看去,其中一人身形矮小,应该是个孩童,另一人站起身来,月光正好照在脸上,竟是县里悬赏捉拿的反贼,陆家家主陆翔。王三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他,赶紧蹑足退去,没想到踩到一根枯枝,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极为响亮,王三心头暗叫不好,转身正要发足逃走,却见眼前站着一人,长身玉立,身着玄衣,脸若蒙霜,正是陆家家主陆翔。

陆翔两眼红肿,脸上还有泪痕,平日丰神俊朗的摸样哪里还看得到半分,口中吐出的话仿佛从冰水中捞出来一般,听的让人透骨生寒:“汝是何人,半夜三更,到这陆庄来作甚,莫非是那范贼的探子。”

那王三平日里就是个靠坑蒙拐骗过活的无赖汉子,这等人最是善于察言观色,一听陆翔这般问话,心知只要自己回答有半点不对,立刻便有性命之忧。赶紧膝行几步,靠近了陆翔,指着自己的脸笑道:“陆大爷莫非不认得了,某便是那隔壁王村的王三呀,前年在下偷陆庄庄户的驴被抓,本来要拿去送官的,还是陆大爷发了善心,只打了二十鞭子,便放过小的,您看,伤痕还在这里呢。”王三一边说着,一边不顾寒冷脱去了上衣,露出背上还依稀可见的鞭痕与陆翔看。

陆翔凝神想了会儿,有点印象,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某想起来了,可你现在在这里监视什么。”陆翔家中突遇大祸,性情大变,只觉得天下人都蓄谋害己,右手已经按上腰间佩剑。

王三抬起头陪笑道:“陆大爷莫说笑了,某这穷汉半夜来这里还能做些什么,不过看看能不能找些遗落的家什,大爷若是不信,来这边看看就知。”说罢起身走到带来的鸡公车旁,指着那些谷帛说:“大爷放心了吧,某再不成器也不会帮着那些北人杀同乡呀!”

陆翔正犹豫着,这是旁边一人说:“这人看着就贼眉鼠眼,我们一放他走,定然便去官府出首领赏,不如立刻杀了。”声音如乳燕初啼,正是过继给陆翔的朱家次子朱允踪。

陆翔听了正犹豫,朱允踪见状上前一步说:“阿父就是太心软了,若是那日堂上不出手救了徐方那恶贼的性命,陆家那百余口如何会死,我父亲又如何会死于非命。”

朱允踪这句话一下子便触到了陆翔的痛处,自从他知道徐家出首导致陆家上下百余口丧命以来,便深恨自己一念之仁救了徐方一命,害了一家老小,听到朱允踪这句话如同触电一般,拔刀砍下,那王三还没弄明白什么事便被一刀砍在脖子上,一命呜呼。陆翔情绪激动,竟被那王三一腔子血喷了一脸,他也不擦拭,横刀对天起誓:“三年之内,陆某定将徐方、范尼僧、吕方三人首级置于此处,若违此誓,天厌之,天厌之。”

下江南 舞姬

舞姬

乾宁三年二月,江南道浙江(钱塘江)西陵渡口,润州团练使安仁义统领舟师南下至此柳浦,欲与渡西陵,与董昌相呼应。然镇海军节度使钱缪遣武勇都指挥使顾全武、都知兵马使许再思把守西陵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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