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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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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银对着老人家难堪道:“一两银子,我只要一个梨子就够,”梨水清甜,有解酒功效,千杯不醉是在酒楼喝酒途中不醉,一旦走出酒楼,不再喝酒,即便再海量,也会觉得头脑略显昏胀。

他得尽快醒酒回去乾坤楼,温素即便道歉他也绝不轻易松口。

“不必不必,一个梨子罢了,就当我送给你,”老人家拿起黄澄澄的鸭梨,送到慕容玦手里,“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是要赶路回城里是不?你孤不孤单,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里迷了路。”

慕容玦鼻头一酸,喝过酒后,人总会变得感性,别人的无心之词也会激起心中阵阵涟漪,听见有人问他孤不孤单。

慕容玦在想他原本是不孤单的,可碰见温素以后,他莫名的总是感到孤单。

“你怎知道我迷了路?”

慕容玦抽鼻子问道。

“因为她要来抓你,你不迷路,她怎动手?”

温素的声音在身后冷冷的响起,慕容玦肩膀处嗖地刮起一阵冷风。是温素腰间缠的软剑笔挺飞来,一剑刺穿了老妪她“儿子”的额头。

“儿子”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倒在慕容玦脚下。他的手好像在摸索着什么,慕容玦几乎是瞬间清醒了,沿着月光望去,他的手在摸索的是一支红缨镖,镖间透亮,似沁了毒。

慕容玦打了个激灵,向后狂退一步。

老妪似乎也不再是老妪了,他才看清,她的脖颈细腻无纹,她是个年轻人。

温素已经旋风般挡在他身前,拔出了自己扎进尸身肉中的软剑。用剑尖指着老妪:“你想死象好看些,还是死的快一些?”

“我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美人姐姐,我可不可以说我后悔了,就不用死?”

老妪还带着布满皱纹的人皮面具,但她的声音已经不再苍老,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比之纤菡还要更加甜腻。

“不行!”温素的剑已扬到她耳朵边,姑娘弯腰侧身,跳了起来,像跳支舞似的蹦得很有活力。但她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来到温素身侧,任由温素的剑如何刺,也刺不到她一分一毫。

“好哥哥,你现在还孤不孤单?孤单的话就跟我一齐玩儿。”说话间,好似要来抓温素身后的慕容玦做人质,顺着慕容玦被猫挠过的手臂紧紧一抓。温素手肘得以击在她后颈,但听哎呦一声,老妪的人皮面具掉了半边,露出一只喜怒无常的眼睛。

“你打的我好痛!我不跟你们玩儿啦!”说罢,老妪从胸口前好似掏出什么东西,扔到嘴里,登时,倒在地下,霎那间她的身体木偶似的扭曲着,好像很痛苦那样在地下不停地挺动,猛地抬起腰来,眼睛瞪着,继而,再不动了,腰仍挺着,人却已经僵了。

“她死了?”慕容玦小心翼翼地探着她的鼻息,不可置信地匆忙收回手:“她真的死了?”

温素已经攥住了他那只有些发抖的手,慕容玦恍惚间感受到一股暖流。

她的声音似是吃惊也似是埋怨:“你胆子真大还去探她的鼻息。难道你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你若是没有傍身的兵器不能补上一刀,就一定要快跑,才能活命么?”说罢温素的银针已经射向了地上尚存余温的“老妪”,拉着慕容玦的手,冲着东方不停的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过了多久,才跑到了路的尽头。

“就快走出去了。”温素总算松了口气。

慕容玦看的有些发毛,路的尽头是缺少缓冲带的丛丛密林。

原来,这条路建在密林中的一段,似特地开辟出的一条假路,几处房屋,几个卖货郎……不肖说,连挂着令牌的马车也是一样,与这假路相同,统统都是假扮,正待请君入瓮。

下了马车后所遇到的一切人,所见到的一切风景,悉数在密林中上演。这里不是胶原城的郊区地段,而是胶原城与邻城接壤处的深林,也正是自乾坤楼向下眺望时,能望见的那一片驼鹿草原。

温素拉着慕容玦,不停的走,终于走出这片密林,天光乍现,照亮牌匾上的几个大字——“胶原东城”。

他们终于走回了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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