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9)(2 / 3)
薄, 你也不可恃宠而骄, 说到底,他是君,你是臣, 你且容让他些个。
叶慕辰抬头, 薄唇略动了动,言辞却梗在喉咙间, 说不得。
鹤族翼侯爷料他有苦衷, 沉吟了片刻又道:你却也别怪我多话。我到底不知你俩床帏间的事, 只是帝尊如今刚即神位,料想他心里头,也惶惑的很。就算偶尔有一两句与你起了争执, 你也莫要与帝尊使性子!
叶慕辰:
他在下界好歹也是八荒共主, 辖制几百座凡人属国,生平第一次有人评价他是个恃宠而骄的佞幸。
他不得不开口替自家正名了。翼侯爷, 吾并未恃宠而骄,帝尊乃是神尊, 吾只是个极情道修者,是他亲口所言,吾所求的太多了。
这是叶慕辰十万年来第一次与人说心事,倒是言简意赅,一语道破了那条横亘于他与广和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至少他觉得,这条沟壑是过不去了。
但他还是凝眸望向这位素来以精明著称的翼侯爷,隐隐期待这人能替他堪破迷津。
翼侯爷沉吟,随即了然一笑。原来是为了这个。
语气听起来很有希望的样子。
叶慕辰灼灼地盯着翼侯爷,很期待他继续说下去。薄唇却一贯地抿着,墨青色长发下俊秀面容声色不动。
翼侯爷不由得失笑。你也不是愣头青,帝尊都肯随你下界,又在凡尘中与你瞒着吾等做下那等夫妻间的私密事,想必对你也是有情的。
可吾所求的是极情。叶慕辰不得不补充道。
极情又如何?翼侯爷笑,拍了拍他的肩。朱雀,这数万年光阴,吾曾反复推演过,倘若当日里不是吾等走到了极致,是否原本一切不该如此呢?
翼侯爷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抬头仰望这三十三天的悠悠白云,口气中微有怀念。我等一直以极情者自居,可你是否当真问过自己的心,究竟何为情,情要到了何处才算得上是极情?
这话却与南广和质问他的,不谋而合。
叶慕辰继续不声不响地盯着翼侯爷,期待他继续解说。
翼侯爷却叹息道:吾不似你,吾毕生从未瞧上过谁。当日里青鸾仙君陨落,吾等只知心中悲愤,却不知如何才能替他复仇,只知道杀杀杀,一路杀入白玉宫,手下犯下性命无数。吾鹤族千万子民,尽皆随吾王室子弟一道陨落,成为下界凡尘鸟
你后悔了?叶慕辰突兀地问。
翼侯爷愣了愣,随后笑道:悔是自不曾悔,只是吾觉得当日里做下那许多事情,到底还是心太重了。从未曾想过,倘若不将情之一字看待的如此重,是不是便会有不同的结果?
翼侯爷的声音在云深深处散出去很远,直飘荡至九十九座白玉桥边。
那时候呵,总以为一旦不将话说的决绝,不将生死渲染的那样鲜明,便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 翼侯爷最后以一声带笑的叹息终结了这段意味不明的谈话,拍了拍叶慕辰,望向他俊秀年轻的脸,意有所指道:陵光上将,你与帝尊之间,是不是也是你一直以来看的太重了呢?
看的太重,所以患得患失,所以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错失。
翼侯爷眼眸中有太多的意犹未尽,却再不肯说了,只含笑着去的远了。远远地,追上鹞鹰枭鸟他们,一众鸟族将军并肩离去,肩头背着各色兵器,白云掩盖了他们脚下的迢递血路。
叶慕辰仍站在九十九座白玉桥边,目光中微有迷惘。
上界的时光,自然是流淌的极慢的。叶慕辰一踟蹰,不知不觉就在白玉桥边徘徊了一个月,将阑干拍遍了,却只是不肯再进凤宫。
南广和因初得了帝尊位,宫门前进进出出,众仙家络绎不绝。起先鸟族各位见到叶慕辰还肯劝说一两句,到后来索性对其视而不见,将他当作极情道之耻。
其余诸仙帝本就自无情道而来,只觉得万年过去了,这头朱雀终于又开始立在凤宫前点卯了,而且这次比从前还不如。从前好歹还知道站在娑婆沙华林中遮掩一二,如今就这样直挺挺堵在白玉桥边,一袭玄衣,挂着一脸不知众仙欠下他多少资财的臭脸。
啧,你别说,万年不见这景象,居然还挺怀念。
一个月,南广和治下的新神纪元终于拟定了,从此后便是凤启元年,帝尊所居的凤宫也修缮一新。各仙帝自觉退让,只领了原先的职位,将三十三天的所有官职都空了出来,由鸟族众将军分别领了。
众鸟族只给朱雀留下了帝尊身侧第一人的位置,哪怕他现在与帝尊闹翻了,但众人都觉得这两位保不齐啥时候就和好了。万一朱雀那个小心眼的家伙秋后算账,犯不着。因此南广和麾下什么将军文官儿都齐全了,独缺了护国大将军。
南广和将奏章一扔,绝色眉眼一冷,嗤笑道:护哪门子的国?这里是天界,不是下界大隋朝,将你们那点子龌龊心思收起来!
鹤族翼侯爷含笑出列。帝尊,大隋虽然只是我等弹指一梦,却好在鸟雀虽小脏腑宛然,吾等都对昔日朱雀护国的神采仰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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