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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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辰鄙夷。
南广和继续又道:反正, 总之, 咳,他一个人老着面皮说不下去了, 小指尖紧张地微蜷在袖内,借法术遮了面孔,一本正经地道:总之一会儿我要给你解毒, 所以有些事, 须得先说与你知晓。
有屁就放!叶慕辰瓮声瓮气地道,刻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南广和突然有些生气。活了数十万年的凤凰儿一旦生了气,全身上下就憋不出刺啦刺啦窜小火星子。他一头浓密长发飘扬起来, 发梢衣角都沐浴在金色火焰的光芒中, 腾地一声,从怀中掷了一物给叶慕辰。
叶慕辰望着南广和眼下的模样, 双目直直的, 一脸发痴。见有一物破空而来, 想也没想地一抬手接住。
你他有些犹疑,更多的是恐惧。
恐惧一脚踏空,恐惧再次睁开眼时美梦依然袅袅, 化烟散去。
他后悔了!果然话不该一次说满, 早知道这厮能幻化出梦境中朱衣仙君的模样,他言词不该如此粗鲁。只是这金色烈焰的光芒, 隐隐然竟与九年前大隋深宫长生殿下那一场火,交错重叠于一处。
他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那一夜的狂风暴雪, 血与泪,卧于风雪下的少年尸身渐渐凉透。朱红色宫墙上空盘旋着一头金色凤凰,羽翼庞然若流云,周身覆火,朱红勾喙轻轻启合。那一声声泣血啼鸣,他至今仍刻骨地记着。
你究竟是何人?!叶慕辰控制不了声音,也控制不了心头的惊惧,刚割下血肉的心头隐隐然又渗出血迹来,洇染一地暗红。
拿去!南广和恨恨地道。你不是一直疑心那枚凤玺是我捣的鬼嘛?你不是一直怀疑我要造你家的反吗?
南广和目光凄厉地瞪视叶慕辰,字字淬血。你且看看,如今在你手里头的,是什么?!
叶慕辰如同受到了蛊惑一般,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方才他接到的东西居然是一枚玺印。玉玺方圆四寸,上纽盘踞一只昂首清啼的雄凤,正面刻有凤入南隋,天地同昌,乃传说中前朝大隋历任南氏皇室的信玺。
只是记忆中这枚玺印皎然莹润,眼下手中托着的隐隐然有暗沉的血色。
叶慕辰手抖的厉害。
仿佛一个铺陈了太长的故事即将宣告结束。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他嗓子眼里含着滚烫的血,只要舌尖不压住,就要当场喷溅三尺。
我怎么会有这个,南广和凄然一笑,缓缓撤去了面上的法术,绝色眉眼在一室山壁中灼灼其华。叶慕辰,你且瞧清楚,我到底是谁?!
叶慕辰一眼瞧过去,脚下踉跄了一下,随后深呼吸,闭上眼,再次睁开眼。舌尖到底没抵住那股自喉管窜出来的血,当场喷溅成一条鲜亮的红线。
韶,韶华叶慕辰的嗓子也破了音,单手拄刀,右膝跪地,眼底大串滚出泪来。你是朕的韶华,殿下
南广和垂眸望向他,不言不动,只盯着那喷洒一地的鲜血。
恢复了真实容貌的南广和,自然远比旧时大隋深宫那位十几岁的皇子要更为高大,眉眼间虽然一样的美貌无双,却不令人觉得有女气,甚至令人不敢逼视。他就那样不言不动地站着,长发轻垂及地,寡淡白袍,却没来由盖住了此方天地、这一处灵台方寸的所有荣华。
他立在此处,他便是这一处天地间所有的光。
他眸光流转所及,此方世界便宛转进入了下一季的春天。
鸟可鸣,花开成海。
叶慕辰全身过了电一般地战栗不休,喉咙口那株名叫思念的大树千万种牵绊悉数抻出,堵的他呼吸都不顺畅,眼中一道接一道的热泪,水晶帘子般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从没奢望过,能真的等到这么一天,他的殿下完整地归来,带有无上荣光,和他记忆中万古长空中那一名朱衣仙人合二为一。
殿下,叶慕辰反复地重复这两个字,卑微而又灼热。视线不敢落在那人面上,只顺着一地荧荧仙草,爬到那人脚下,再缓慢地撩起白色袍角往上攀援,直至那人冷淡而又审视的目光。
殿下,我叶慕辰心一颤,想替自个儿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他捧着那枚温热的隐隐然带有血迹的凤玺,宛若捧了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如承载了太过沉重的九年。
你倒是认得出我,呵!南广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修长手指探入怀中,悉悉索索地不知藏了些什么,随后居然落落大方地解开了腰带。手指落在淡青色袍带上,长发垂地,表情似笑非笑。
叶慕辰下意识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却见南广和依然定定地看着他。寡淡白袍褪去,玉雪一般的肌骨宛若仙人。肌体呈半透明状,叶慕辰一眼就能通过肌肤看到其内在的骨骼与筋脉,内脏脾肾一目了然。然而在胸前凡人心脏归属的地方,却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叶慕辰蹭地一声站起来,急切间就要朝南广和扑过去。
却叫南广和的神色冻住。
孤的肉身,早在九年前便死了。南广和以那样凉的语气,淡淡地道。叶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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