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4)
佩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虽然无宠的妃嫔在宫里墙推众人倒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摆到明面上,奴才仍旧是奴才,主子依然是主子。即便是位份最低的彩女,也容不得做奴婢的冒犯。
金灶初开火
云意关切道:“既是犯了宫里忌讳,责罚便是了。妹妹生育不久,金尊玉贵,何须与奴婢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是大大的划不来。”
我也只冷哼一声,再不说话。
李顺上来要带佩鸳出去掌嘴,佩鸳脖子一梗道:“不劳公公贵手,奴婢自己走得!”
我见她如此顽固刁横,存心要立威,当下道:“不必带出去了,就在这里赏吧,也算给慕容宝林压惊。”
“啪啪”声清脆的在佩鸳脸上响起,原本宫中掌嘴有专门的刑器,此时也不及去取,便由李顺亲手施刑。
我冷冷逼视着跪在榻前的佩鸳,李顺下手不算重,但她在刘娉手下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如此责罚?此时白净的脸上已然泛起红肿之态,十个耳光打完,连发髻也散乱了。
众人皆知我向来豁达,未曾见我说过一句重话。如今亲自下令掌嘴,想必是动了肝火,皆是敛容垂首,殿内大气不闻一声。
佩鸳肿了半边脸,上前含糊着谢恩。我浅笑道:“回去复命时若珍淑媛问起,大可如实回报。珍淑媛知书达理,不会不懂得宫里规矩。如若你主子心里不忿,让她来慕华馆找本婕妤便是。”
佩鸳哪里还敢仗着小聪明还嘴,此时也只唯唯诺诺说不敢躬身退去而已。
我将手笼在暖炉上,只是觉得不暖,问琥珀道:“这殿中如此冷,怎么就这三两个暖炉?甬道上的残枝败叶也没有人打扫么?”
琥珀回道:“公主才迁来几天,也不知道这里为何是这样的。”
我见她浑噩不知情,便令人传了小查子来。小查子回道:“长亭所原本就是一处废殿,所缺所需奴才第一日便报与掖庭,只是没人管。如今宝林闹了这么一出,太后震怒,更是……”
我转头看向慕容黛黛,她低头微微恻然,如清露含愁,说不尽的悲怆伤痛。
云意道:“你不会跟他们说,太后又没贬宝林去冷宫,以后也未必没有邀宠的机会,他们如此趋炎附势,不怕有朝一日自食其果吗?”
小查子讪笑道:“这话沈芳仪说得,奴才如何说得?”
我握住慕容黛黛露在外面的手,肌肤冰凉透骨,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薄的被子如何使得?琥珀也太粗心了,没得冻病了宝林!”
琥珀只默默垂泪,我见这个光景,心下也明白了几分。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说是迁出广明殿,连带着器具铺盖一应没有带出来,只怕主仆几人是被赶出广明殿的吧。
云意也不忍心,注目慕容黛黛道:“太后想是动了真气。这屋子四面漏风,倒是比冷宫还荒败些……也不知你何时才能熬到头。”
慕容黛黛强撑着要起来拜谢,我和云意慌得按住她道:“这是做什么,才从鬼门关上回来的人经不起折腾,快躺着!”
慕容黛黛一手一个拉住我和云意,泪水奔涌,想说话,喉间却发不出声音。那道绯红的勒痕发出刺目的光,让人心惊肉跳。
我见不得这样凄惨的场面,自己也红了眼圈。
云意柔声劝道:“你也真是傻,何必跟自己斗气。蝼蚁尚且贪生,只要保住一条命在,要什么不得?况且即便你解脱了,也不过亲者痛仇者笑罢了。以后万万不可再做傻事,没得带累了你宫里忠心的奴婢。”
琥珀扑倒在床榻前哭道:“奴婢死不足惜,公主千金之躯,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如今老可汗已经不在了,可汗也不知所踪,公主千万千万不能再轻生了,您要是有个好歹,奴婢倚靠谁去?”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一时间凄惨莫名。因着长亭所人迹罕至,我们也由得她们肆意放声,直哀哀哭了好一阵子,我才示意嫣寻拉开琥珀,轻拍慕容黛黛手道:“你安心养着身子,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东西来。这屋子里着实冷的慌,这么躺着万万要不得。”
她眼神中满溢着感激和动容之色,苦于说不出话,便用手指在我掌中写字作答以示谢意。
又虚坐了一会,嫣寻轻声道:“娘娘和沈芳仪出来也久了,只怕宫里有事找不到二位娘娘,不如先回去,等奴婢们拾掇好了长亭所,二位娘娘在再来。”
顺茗也道:“这殿里通风,坐久了别说慕容宝林,只怕婕妤和芳仪都经不住。”
我一掐指,出来确实好一阵子了,毕竟太后不喜欢慕容黛黛,若是被人拿这个做借口,又是一番事端。
踏出殿门时,小查子跟在后边相送。我偏头吩咐李顺道:“太后虽然不许传太医,慕容宝林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嫔,不闻不问终究不妥当。你去请崔太医来,就说为我请平安脉,让他悄悄到长亭所为慕容宝林看看。”
李顺道了是,我又道:“小查子留心着些,别再让你们宝林做傻事。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皇上过问时谁也担待不起。”小查子毕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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