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3)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又看看宫门外跪着的那些大臣,只觉眉心一阵胀痛,君王有君王的尊严,但却不能现在爆发,只能眼看着大臣们连着两日跪在宫门前。
安公公自外迈进,拂子被插在腰带间,双手又是满满一叠的奏折。
“皇上,这是刚刚各大臣们呈上的折子。”
“放到一边吧,安公公,替朕磨墨。”
不用看这些奏折也是关于要求惩治凶手纳兰蔻的,云释天让宫婢把奏折收到一侧,在几案上铺上了一张画纸。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做些怡情养性之事,省得看着宫外那一大片大臣们徒增烦恼。
朱笔一点,墨迹一化,挥挥洒洒,雪白的宣纸上,墨迹点点,还看不出什么端倪,随着云释天手中速度的加快,已然可以看出是一副牡丹图,牡丹花簇朝天开,一枝一叶具神采,安公公磨着墨心里赞道,这么栩栩如生的牡丹图,可不比那些国手的画差。
不过这构架,安公公心里狐疑,莫不只是牡丹图?
果然,云释天在画好最后一笔后,并未停笔,反而另选了一只较小的狼毫笔,沾上了墨,在牡丹花簇空白的一角勾勒起来,虽不过几笔,但已经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的轮廓。
墨也磨好,安公公退到一侧,云释天手中的笔还在继续不停的勾勒着,脸,身子,手,细到衣裳上的褶子,腰间的玉佩,都一一画了出来。
只是,这个观花的仕女……云释天没有勾勒出她的五官,没有脸的仕女,怪异得像是一幅画里多了陀狗屎,毁了一幅画不说,更是坏了看画人的心情。
云释天搁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画上这个被他一气呵成勾勒出的无面仕女。
沉思酝酿了一会儿,他又拿起了笔,在最上角提上了一首诗:“落日余霞,韶首白华;谁家女郎,青丝难断;萦回燕绕,斩情如刀;起舞弄影,月隐妖娆。”
再次搁笔,云释天又觉得不妥,掏出了腰间的丝印,按了上去,至此,他才满意的看着这副画,画中女子虽无面容,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反觉一种缺失的美。
“安公公,觉得朕这副画如何啊。”云释天一时心情大好,拿起画轴沾沾自喜,完全没注意到安公公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
“皇上的画,当真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呼之欲出、工力悉敌、别具匠心巧夺天工。”安公公用了一串形容词去奉承云释天,他也看出了这两天皇上心里堵得慌,这是在找个乐子,虽然安公公觉得这副画很怪异,却也只能在心里狐疑。
“安公公,说真话。”
安公公见云释天有些不悦,顿时两腿一弯,跪了下来道:“皇上,奴才看着您这画,确实好啊,比那些国手的都要好。”
这句话也是实话,要不是那个无面的仕女,这副画足以和当今国手的画挂在一起了。
“安公公能猜出画里的女子是谁吗?”
云释天一听心情大好,皇上也是需要被奉承的,以往被大臣围着马屁拍个不停,谁也会腻,现在那些大臣都在殿外跪着,已经有两天没人来拍马屁了。怎么一空下来,云释天心里的虚荣心又爆发了。
“奴才不知,能入得皇上画的,肯定是绝色的美人。”
安公公能在云释天身边当乐这么久的差,为人做事自是滴水不漏,对奉承拍马屁这一套,他更是深谙其道。
云释天自喜的扬起嘴角,眼中流露一丝对安公公的信任。
“去,被墙上的那副仕女抚琴图摘下来,换上这副挂上去。”
“遵命。”
安公公领命招呼着两个公公踏着小步到了那副仕女抚琴图前,在一角落找到了一根挑窗的棍子,摘下了那幅画。
两个公公赶忙收起画,又拿来了云释天方才作的画,挂了上去。
“皇上,这副画……”那副仕女抚琴图已经被卷起,安公公奉在手中,等着云释天发话,但凡是甘泉宫的宫婢公公们,但知道皇上多么喜欢这副画,很多时候,他都是盯着画像自言自语,像魔怔了一般。
“收了吧。”
云释天现在眼中只有新挂上去的怪异的仕女牡丹图,对那副刚刚摘下得,却是没一点留恋,喜新厌旧,君王本色啊,安公公转身把画放到一个长匣子里,搁到了一个专用的书架之上,这个书架上,都是皇上的御笔,皇上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每有了喜欢的画,他便会挂到那面墙上,换下原来的画,如此来来往往,这些画已经摆满了半书架,皇上似乎对每副画都很喜欢,画上的女子也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京都花名在身的人……
安公公原本也不知,但只从那日在水榭殿看到献舞的羽仙后,便恍然大悟,但他不可能蠢到去问皇上事情的真相,宫里要活得长久,就要学会装聋作哑。
只有这次的这个无面的仕女,倒是一个意外,安公公猜测这大抵也是那个名叫羽仙的女子的画像,可能是皇上不想惹人非议,才出了这么个法子以慰相思。所以方才云释天在问他可知画中人是谁的时候,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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