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节(2 / 4)
矩,笑道:“安国公的文采不凡,这片祭天礼文,必定也是写的文采斐然。”
玄真道宗此时已经过来,打开薛怀安手中的金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份金色的卷轴,向皇帝请示:“圣上,现在是否可以宣读祭天礼文?”
皇帝点点头,玄真道宗转过身,一名中年道士立刻过来,双手抬起,恭敬从玄真道宗手中接过金色卷轴,弓着身子往后退了数步,这才转过身,站直身体,走到祭天礼台边上,大声道:“宣祭天礼文!”他声音洪亮,带着磁性,玄真道宗选他出来宣读祭天礼文,想来也是花了心思。
群臣立时肃然起来,安国公黄矩抬起头,他本来浑浊的眼睛,此时却已经明亮起来,望着宣读祭天礼文的道士,面无表情。
能在群臣面前高高站立,这位道士显然是感到十分的荣耀,咳嗽一声,打开金色卷轴,已经高声宣读:“圣天晓听:中原纷乱,八千里山河水深火热,大秦十万男儿抛头颅洒热血,打下万里河山,一统四海。然大秦之主瀛元……!”读到这里,道士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显出吃惊之色,而台下众臣,已经有许多人脸上也显出惊骇之色。
这是一篇祭天礼文,但是开头几句,已经全然不似礼文的样子,其中更是陡然间直接出现皇帝陛下的名讳,众多官员都是猝然不及,都是色变。
楚欢本以为祭天大典是一件枯燥无比的事情,今日前来参加祭天,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一睹帝国奢华宫殿的面貌。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祭天礼文之中,怎地却陡然出现了皇帝陛下的名讳,皇帝的名讳,那是禁忌,历朝历代,莫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皇帝的名姓,有些皇帝甚至都忌讳子民轻用自己名讳之中的字眼,许多朝代,为了避讳皇帝的名讳,在文书之中,甚至都要以通假字来代替皇帝名讳之中的字眼。
群臣惊讶之间,不少人甚至第一反应就是这道士可能有些紧张,所以读错了礼文,只是那道士凑近礼文看了看,脸上的神情愈加的惊恐,竟是回过头去,看着玄真道宗,玄真道宗白眉皱起,皇帝却比所有人都显得淡定,问道:“为何不宣读下去?”
玄真道宗靠近道:“圣上,礼文只怕有误……!”
薛怀安在一旁更是吃惊,他是礼部尚书,这祭天礼文是他呈上去,若是有误,他这个礼部尚书可就是难辞其咎了。
他当然知道皇帝陛下对于此次祭天大典的重视,东南秦军正在与天门道厮杀,西北还待重建,帝国处处需要银子,可是皇帝陛下为了这次祭天大礼,投入了大批的钱财,也正因为薛怀安知道皇帝陛下对于此次祭天大典的重视,所以祭天大典的每一个环节,薛怀安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出现半点差错。
当今圣上的脾气,朝中大臣都是清楚,他是从铁血之中走出来,从不畏惧流血,随着年纪的增长,皇帝的霸气看似不比当年,但是其喜怒无常的性格却越发的严重,前一天或许还对你颇为看重,但是稍有差池,第二天可能就会被拉进死囚牢。
薛怀安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祭天大典才刚刚开始,这第一道程序就出现了问题,当玄真道宗声称祭天礼文有误,薛怀安早已经跪倒在地,惊恐道:“圣上,礼文乃是安国公亲手所书,更是微臣看着安国公封入金匣子,绝不会有错……!”
皇帝面无表情,只是向玄真道宗淡淡地道:“让他继续读下去!”
“圣上……!”玄真道宗看到那道士惊恐的表情,这头几句就明目张胆地出现皇帝陛下的名讳,后面保不准写了更为放肆的话语,低声道:“圣上,莫不如先请龙目一睹,再请圣上定夺?”
皇帝摇摇头。
玄真道宗见皇帝如此,只能转过头,向那道士点了点头,道士心惊胆战,只能继续读下去,先前他的声音洪亮,抑扬顿挫,此时声音里明显带着颤音:“大秦之主瀛元居于帝位,却不似进取,不惜万千将士沙场英魂,刚愎自用,崇迷妖道,修道炼丹,耗损国本,此诚千古之罪也。”读到这里,道士声音已经是虚软,皇帝却陡然厉声道:“给朕大点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到。”
礼台之下,百官已经是惊恐不已,谁也没有想到,本该是一篇祥瑞的祭天礼文,怎地会变成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
楚欢此时也是锁紧眉头,薛怀安在礼台之上告知皇帝这是安国公亲手所书,楚欢自然是听不到,他只是看到薛怀安拿着金匣子上台,还以为这篇礼文是薛怀安准备,心中只觉得匪夷所思,薛怀安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莫说弄出这篇大逆不道的祭天礼文,便是在背后也不敢说皇帝一个“不”字,楚欢第一时间就判断这份礼文绝不是薛怀安所作,薛怀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心中的想法,只觉得这份礼文很有可能是被人偷梁换柱,有人要趁这个机会整死薛怀安。
他与薛怀安共赴西梁,虽然谈不上生死之交,但是也觉得薛怀安并不是一个阴险之辈,此番已经觉着薛怀安十有八九要倒大霉,不由心中惋惜。
群臣各有心思,但是那道士却依然念道:“瀛元身为帝君,却犯下十大罪孽,上天聆听,其一罪,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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