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3)
在想这些,都有些远了。
方成和又上下打量了祁垣两眼,见这人果真没心没肺似的,心中哭笑不得,只得摇摇头,随他去了,只是最后不忘叮嘱:你家离得远,今晚就回号房住吧。要不然明天一早点名,你赶路来不及。
祁垣连连应下,又跑去跟徐瑨说了一声。
徐瑨正在议事,听到祁垣来找匆忙迎了出来,等到最后,听祁垣说今晚要回号房,他不由轻咳了一声,状若随意地问道:逢舟可怕黑?
祁垣有点怕,但他觉得这么大人了,还怕黑未免有些没面子,便赶紧摇了摇头:不怕!
徐瑨一梗,张了张嘴,反倒不好接话了。
祁垣并没想到别处。他匆匆和云岚回家,又支开虎伏几个小丫鬟,自己找了一身原主的旧衣服,随意卷了几张诗稿,偷偷摸摸埋到了院里的树底下。又趁着没人,嘴里念念有词地先给那衣冠冢磕了三个头。
等到做完这些,他长舒一口气,这才收拾收拾东西,赶奔了国子监。
号房之中的陈设跟放假之前并无两样,祁垣这会儿读书的热情劲儿过去,自己翻了翻书觉得无趣,便又丢开,躺在床上发呆。
方成和说的事情,对他的确没多少影响。实际上他今天特别开心。知道徐瑨没有瞧不起自己开心,看到大家射箭开心,后来能坐那扬州画舫,更开心。
只是他明明几个月前天天游湖,今日再次乘船时,却陡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这让他有些孤单,好似自己十几年的过去,正渐渐成为他一个人的秘密。
他无法跟人倾诉,也无从获得慰藉。
祁垣渐渐有些委屈,伸手摸了摸,在枕头下摸到那块买给老爹的沉香块,鼻子更酸,忍不住偷偷哭了起来。
徐瑨好不容易丢下府中一众差事,从成园直接过来,正要推门进去找祁垣,便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小声呜咽。那声音太轻微,像可怜的小猫般儿细细的,倒是抽动鼻涕的声音有点大。
徐瑨轻轻皱眉,心想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下午走的时候不还是笑嘻嘻的吗?是怕黑?还是被人欺负了?他忽然很想抱抱他,但又怕祁垣尴尬,只得暂且忍住,在门外等了会儿。直到里面的哭声渐歇,外面夜色开始浓重,徐瑨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祁垣已经睡着了。看来是哭睡的,还穿着才换的玉色襕衫,也没盖被子。
徐瑨把自己的东西放下,想了想,仍是点了灯,把祁垣喊了起来。
祁垣迷迷糊糊坐起,半天后察觉不对,看着徐瑨问:你也回来了?声音软糯,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徐瑨点点头,府里没事,就早回来了。
他知道要是平日,祁垣肯定话多的不得了,拉着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但这次祁垣却乖乖地点了点头,脱去外袍后自己又躺了回去。
徐瑨心想,还是聒噪些好。
俩人各自宽衣睡觉,徐瑨躺了会儿,却怎么都不得劲,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祁垣难过时的举动,上次这人大哭,好像还是在通州驿的时候。
祁垣当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理直气壮的边哭边要跟他一起睡。徐瑨眼睁睁看着看他爬上自己的床,最后只得坐了一夜。
或许,难过的时候,一起睡能好些?
徐瑨忽然觉得有些紧张,甚至隐隐期待起来。他翻过身,干咳了好几声后,才鼓足勇气,喊道:逢舟?
祁垣还没睡着,轻轻嗯了一声。
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睡?徐瑨说完轻轻停顿,一时找不到什么合理借口,又不想祁垣拒绝,忙撒谎道,我怕黑。
祁垣愣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重复:你怕黑?
徐瑨应了一声:是。
没看出来啊?祁垣震惊不已,你以前没说过。不过徐瑨对他这么好,如果真怕黑,他倒也不介意过去安慰安慰。
祁垣边说边下床,趿拉着鞋子跑去了对面。
徐瑨掀开被子,就见他熟练的爬上床,伸手便抱住了自己的腰。
号房的床很窄,徐瑨不得不改为侧躺,以免祁垣掉下去。
少年的体温隔着单薄的短衣透了过来。徐瑨低头,正好看到祁垣圆圆的头顶。说是陪自己,这会儿对方却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动物一样,整个人缩进了自己的怀里,还挪动了两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祁垣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躺好之后便抬起头,眨巴着眼,好奇道:你竟然会怕黑。
很奇怪吗?徐瑨笑笑,低声问。
对啊。祁垣道,你可是三公子,多少姑娘想嫁给你呢!京中众人谁不爱夸三公子一表人才,琴心剑胆?
今天跟云岚回伯府的时候,祁垣还听云岚说可园的姑娘们也看了射柳比赛。后来大家聊天,十人之中便有九个在夸赞三公子。
可园的摘星楼虽能看到那边的情形,但距离有些远,看的不怎么仔细,下人们来报结果,也只说了徐瑨和时南同时射断柳白,没有分出胜负。倘若她们知道了后面的事情,恐怕更要为徐瑨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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