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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 第7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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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话:“前年,你送我去瓠地看了,原本的城池里长满了荒草,你还记得吗?”

“哪怕咱们家也长满了荒草,住进了野鸭,我也不会因为伤感就放弃自己该做的事情。”

女杼伤感地笑了:“万一,我是说万一,遇到以前的人,如果他们也长满了荒草,千万小心,不要再将他们当作没有长草时候的样子了。”

卫希夷顿了一下才明白女杼的意思——人,是会变的。

“什么人都会变,”女杼对庚说,“记得提醒她,不管什么人!”

庚心道,难道说的是南君之女?她变不变都一样,我才不会让我君吃亏。卫希夷因先前的功劳,受了伯任之封,庚光明正大地称其为君了。郑重地道:“夫人放心,我性阴沉多疑。”

女杼笑道:“不轻信是好事。一旦让你相信,你就会对人很好,我看得很明白了。这不是阴沉多疑,是慎重。希夷,做人要慎重。”

“是。”卫希夷领了庭训,便去逗卫应。

卫应不开心了,难得说了很长的句子:“说好了,等长大了就南下。你长大了,就走了,我还没长大呢!骗子!”

好长的句子,卫希夷被噎得惨。她脸皮也厚,非常蛮横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要你做的事儿还多着呢!你好好长,长结实一点,别用你的时候用不上!”

卫应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卫希夷摸摸鼻子,柔声劝他:“南边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我先去探探路,成不?”

卫应狐疑地看着她,卫希夷道:“那么远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对不对?我才五百人,能干什么大事儿?都要慢慢儿来。”

卫应沉闷地道:“说什么随便你,反正我现在也帮不上忙。”

卫希夷尴尬了……难得的很尴尬,她很明白卫应的感受,帮不上忙的感受。

庚突然说:“您应该相信自己的姐姐。”

卫应伸出一根手指:“我只剩一个姐姐了,就一个了。”他强调。

卫希夷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卫应在背后说:“我会把鹅养好的。”

卫希夷脚下一顿,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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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返天邑,身份不一样了,心情也不一样了。

庚满心欢喜,离开中山国、离开熟悉的人,固有别情,却不能让庚的心情变糟糕,只要和卫希夷在一起,少点人打扰,也挺好的。一路上,她的思绪转得飞快。这几年,卫希夷总要抽空对她讲些知识,知晓她会偷学风昊也不禁她旁听,默许了她的存在。她天生对许多事情十分敏锐,是以未到天邑,便为卫希夷筹划了起来。

哪怕知道卫希夷一点儿也没少学,她还是忍不住操心。与祁叔的友好是必然的,如果公子先——现在应该称为唐公了——如果唐公也在天邑,也必须与唐公那里也要打点好。唐公不在天邑的可能性更大些,则要尽量不与陈后起冲突。姜节作为卜官,又是风昊的学生,此人可以依靠。天邑还有一些人,是给好处便能收买的……

卫希夷自己也有些想法,大致与庚也差不多。两人嘀咕一阵儿,又与任徵商议,任徵心中所想也是差不多,他不知道卫希夷与太叔玉的真实关系,却知道他们关系很好,有过命的交情,药氏也经卫希夷的关系,帮过祁叔玉治好了腿。

这就够了。

又打了胜仗扩大了地盘儿,又得了实惠,斡旋之事也是“朝中有人”,一行人说说笑笑,十分轻松。任徵心情还沉重些,知道卫希夷不怕事儿,也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奔波征战不是?好在伯任厚道,五百人是由卫希夷亲选的,都是数年来与她相处的极好的勇士。只要是在军中,只要卫希夷选中,哪怕是伯任的亲卫,也可以带走。

但愿这一次也是顺顺利利的。任徵心中祝祷不已。他一直觉得卫希夷命很好,运气也好,流亡还能被风昊收做徒弟,哥哥死了却换了太叔玉青眼有加。直到最近才发现,她却是自幼年起便饱经离丧的。

【愿君如意。】

卫希夷浑然不觉多了一个祝福她的人,兀自与庚说说笑笑:“我才不怕天邑那些人呢,哼,就是王的侄女,她对你很坏,对太叔也不好,要是有机会,我亲自打她一顿。”

庚哭笑不得:“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要私怨而误事,不值得。说起来,我干干净净站在她的面前,就够她受的了。想让她不开心,就对我再好一点。”

“嗯!”大力的点头,卫希夷笑得灿烂极了。笑完了,又开始唱起了歌儿,不是中山的歌谣,也与天邑迥异,用一种奇异又似古老的语言,很容易让人想起昏暗的山洞快要灭掉的篝火。庚常听她唱起,据说也不是蛮人的歌谣,是袭自屠维的血脉的声音。庚却觉得这样很好听。

往天邑花费了比数年前去投奔“荒山隐士大师兄”更长的时间,此时已到夏末,路却很难走。过分雨丰沛的雨水将道路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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