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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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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底里瞧不起那些一辈子辛勤劳作,却换不来几个钱、享受不了好生活的女人们。

那其中也包括她自己的母亲,贺承隽的外婆。

故而贺尔岚还没成年就学会化妆打扮,频繁出入于ktv、舞厅、酒吧这种淫靡放荡、寻欢作乐的场所, 善借浮粉皮囊与有钱男人为伴。

上天一向注重公平交易, 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贺尔岚得到金钱物质就得付出自尊廉耻。

每日邻居们看到巷口等待的豪车便知,一准是不远千里来找贺尔岚的,家家户户放下手头的事情, 轻蔑不屑地对走向豪车的妆容精致、衣品穷奢的贺尔岚评头论足。

因此贺尔岚也逐渐成为乞讨巷中远近闻名的妓·女‘头牌’。

由俭入奢易, 骄奢淫逸把酒言欢的日子总是过的安逸舒爽,贺尔岚一旦陷入再走不出来。

但她也深知自己只能吃几年容貌未老的青春饭,于是在暗地里焦急思量如何才能获得‘长期饭票’。

怀孕生子便是其中最简单,也最好拿捏的。

可她先前长期服用避孕药, 内里已然衰败不堪,前两个精心而设计来的孩子都胎死腹中,不得已打掉。

直到后来贺尔岚偶然间知晓,这几月来邀她的竟是江南市的市长。

那男人年过半百却丰神俊朗,家底雄厚而风趣幽默,无论与谁比较都不会落得下风。

是不可多得的高枝。

心念一动再不能歇,贺尔岚似是走火入魔的百般设计,只为怀上一个市长的亲生骨肉。

计谋还未得逞意外先突如其来,市长夫人早已抽丝剥茧,探寻到市长在背地里跟贺尔岚有染,并且手握确切证据。

怒火中烧之下,雇了好几个地痞流氓将贺尔岚‘大肆玩弄’了一番,而在那不久后,贺尔岚忽然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存抱侥幸心理,十月怀胎将其生下,暗自去医院验了dna,结果贺承隽根本就不是市长的骨血。

贺尔岚积压许久的崩溃终于全盘脱出。

贺承隽便是那最无辜的承受者。

不仅从不懂事开始就要面对贺尔岚的隔三差五打砸谩骂,更要忍受不同‘继父’一时兴起的殴打虐待。

整日被畜生杂种的呼来喝去,整夜被竭斯底里的殴打虐待,在外还要经受驱之不散的孤立欺辱。

贺承隽在那最难熬的几年里,总想一死百了。

割腕上吊安眠药,溺水车祸开煤气……

但凡能寻死的法子几乎都被贺承隽试了个遍,可上天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不愿让他提早解脱,每次都会有人及时将他救回。

然后再让他接着过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难日子。

更有甚者,有一任‘继父’有特殊的癖好,在某个贺尔岚不在的下午想对他下手。

被贺承隽激烈反抗后脑羞成怒,将他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三夜,一口水一口饭都不给,他就靠几颗从桌上抓来的多味花生,硬撑了三天。

撑到某天贺尔岚与那男人出去风流寻乐,外婆来给贺尔岚送腌菜时,发现昏迷在屋子里的贺承隽后再看不下去。

将贺承隽带去医院接受治疗,之后养到自己身边好生照看着,用自己受过的为数不多的教育和良好三观,教养潜化贺承隽。

才勉强将贺承隽从先前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拉出来,没让不见光的屋里的阴暗侵蚀他的思想。

但如此平淡的日子终归是偷来的,迟早会有尽头。

贺承隽的好日子就终结于外婆撒手人寰的那天,外婆在病床上眼睛还没合,贺尔岚就抓紧最后的时间,迫不及待的向她索要遗产。

原因是那个男人说要给她好日子,却家暴她,她受不了了,想自己有钱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贺尔岚根本不管外婆的钱是怎么辛苦挣来的,如何节俭存下的,她只想让自己活得体面舒适。

从知道外婆离开前将这辈子的全部积蓄和房子一并给了贺承隽后,贺尔岚再一次歇斯底里。

每隔不久就要打骂贺承隽一次,来店里打砸闹腾一通,蛮不讲理地问他要外婆的遗产。

如果贺承隽不给,贺尔岚便将入目所及的东西全部毁掉,让他以另一种方式破费。

贺承隽既不可能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他的母亲动手,也不可能将外婆勤恳一辈子,好不容易才攒下的积蓄让贺尔岚挥霍一空。

每次除了安静忍受,再无他法。

在外婆去世后的这些糟心日子里,每当贺承隽感觉生活黑暗无望时,总会想起以前外婆在院里晒着太阳教育他:

希望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有,一心向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给在意自己的人凭添伤悲。

每个人都有不堪的一面,或家庭或身体或心理或情感,你得学会接受自己的不堪,而不是一发生什么不顺心就要逃避。

如果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早就没人了。

贺承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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