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他笑眯眯说着,倒是不见这世间男子的羞涩。
“二八好年华。”我低吟,微顿,又问道:“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他的包子脸又皱了起来,摇了摇脑袋,喃喃道:“兽精修人百年,草木修人千年,物妖修人逾万年……”
我的嘴角抽搐,不得不说,他的想像力,真牛x。
他的言行举止,俨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天真未泯,自然随性——与他的外貌年龄,居然无差。
恍然如隔世,曾经的纯真少女,浸渍在勾心斗角的染缸中,最初是无助害怕,慢慢地学会适应,逐渐地开始掌握……午夜梦回,我会猛然惊醒,无比恐惧,惧怕将来有一日,我彻底丧失了自我,微笑着享受,享受着血与欲的黑色飨宴。
我近乎痴迷地望着颜煜,脑中突然冒出,毒珊那天在“逸”字匾下对我说的话,竟心有所悟——前提是,这个颜煜不是又一个毒玄!
思及,我心神一敛,脸色阴沉,却又无言自嘲:原来,我的心中只剩猜忌,毫无信任。
“认主,是立什么血誓?”我开口细问。
“缔结血之契约。你认我为主,在我有生之年,你对我不离不弃,也就是跟着我回到咱们的族里;相对的,我护你一世,助你修行。我百年归逝之后,契约即失效,你可另寻他主。”他认真说道。
“如果立誓之后,我杀了你呢?”我低垂眼帘,轻问。
“这是不可能的。你既已认我为主,就会受到契约的束缚,不能背叛我的。”他认真解释道。
我心里开始盘算,随口道:“你都说我是物妖了,我何须你来护我?”物妖一说,纯粹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从没“亲口”承认过。
“……我听闻,蛊物修行,离不开蛊,等回到咱们族里,你要什么蛊,我都给你,好不好?”他迟疑了一下,答道。
“您当您在诱拐流浪阿狗、流浪阿猫回家吗?”我嗤笑。
“我现在的修为还不够,帮不了你许多……但是祭司婆婆说,我是百年罕见的惊世奇才,数十年之后,我对你一定有所助益。”他急急说道。
数十年之后……子啊,把他拖走吧!
颜煜的事,还要从长计议;但是我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我不再理会他,看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估摸已是酉时,如果我再不回去,东院的弟子就会出来寻我了。
“您先慢慢想您的作用,半夜再来找我探讨。现在我必须回去了!”我敷衍地对他说道,将簪子插回发髻,顺手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这里有其他的修行者,修为比我高出太多了……我用幻影术见你的时候,门派里的法阵突然被人催动了。从那天之后,我就用不了幻影术,甚至使不出移行术了。”他懊恼地说道。
“那夜不是用得好好的吗?”我奇道。
“我原以为不过是一般的五行阵,并未上心。结果,进阵不过一柱香时间,就差点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他迟疑地说着,“那位前辈设的法阵,居然包囊了整个门派!按上下两方,东南西北四隅,与年月日时,分别化为三圈。外圈是十二地支,配合天干演化成六十甲子;中圈是卦为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代表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内圈是按龟背的九格,分为九数的九宫格。地理、时间、方位、风水全部计算进去了,毫无破绽。如此庞然大物,竟只用了一炷香时间催动啊!如此高人啊……”
我想说,您不用露出如此神往的表情——宇文景就住在我隔壁的“清晖流苑”,步行不过二十分钟,请自行前往,免费参观……
听着这么玄乎,我不禁沉吟。宇文景,发现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呢?
颜煜突然展颜笑道:“我本来以为,如果我一直破不了阵,要两年时间才能再见到你。好在今天你又召出金蚕,被我感应到了……”
“请恕我愚昧,”我打断他,疑心又起,问道:“您是上月中旬,作为新弟子被招进门派的吧?那个时候,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并不知道啊!”他没注意到我态度的转变,兀自回忆着说道:“离家的时候,阿娘有交代,让我一边修行一边寻访蛊物。我想蛊物好蛊,就到处找蛊。我听人说,这里的蛊,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奇,就来了,正好遇到招收新弟子。”
这么巧?!我暗自记下,继续探问:“为什么说破不了阵,要两年才能见到我呢?”
“不是规定,新弟子入门两年时间,才能正式拜师吗?”他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倒是一下就把我噎住了。
“拜师跟你见我,有什么联系吗?”我不耻下问。
“你住在东院,我住在北院。我去东院找过你,守院的弟子不让我进去。”他依然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每天都会从东院到南院,再从南院回东院,路线规律得连她都知道了!为什么你却不知道?”我顺手指向花圃。
“谁?”他顺势望去,自然什么都没看到。我不耐地拖他过去,拨开遮挡的花枝,食指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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