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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鹿撞 第3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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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冬于是捏着那张卡,脸上的红好不容易褪下去一点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冷峯又说:“来,我帮你把卡绑上,以后付钱都从这里头出,你觉得能花的钱咱才花。”

于是别冬看着冷峯把那张卡绑上了他的微信号和支付宝,还设置成默认支付。

弄完这些,屋子里那股历久不散的尴尬和暧昧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别冬想也许只是自己这么觉得,他看冷峯挺正常的,除了比正常的时候更高兴点。

冷峯揉了揉别冬的头发,头顶的小丸子还是湿的,于是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头发,帮他把小丸子散开,柔顺的头发铺了别冬一脸,别冬拽了拽吹风机的线,说:“峯哥,三千多,太贵了……”

冷峯说:“不贵,对头发好。”

别冬微微仰起头,故意说:“那要是我管账,我可不会让买这么贵的,你还让我管么?”

冷峯给逗笑了,手指稍微用力抓了下别冬头皮,说:“刚当家就考验我,让管,怎么不让管?我老婆说三千就三千,说三十就三十,他喜欢最重要。”

别冬听他一口一个老婆,实在是极其不习惯,但答都答应“试试”了,现在也没理由让人不这么叫。

他心里总还是觉得,老婆这种词儿,是给女孩儿的,他一男的,一被叫就觉得羞耻。

吹完头发,冷峯把pad拿过来,把别冬一揽,两人一起靠在床头开始上网挑进口漆,别冬不懂,冷峯就一个个品牌,一个个种类地跟他讲,漆分好多种,用在木器上的,陶器上的,都不一样,还有底漆,表漆等等,各个品牌之间又有些什么区别。

又告诉别冬,承佑寺的佛像有木雕,也有泥塑,要的漆都不一样,别冬忽然想起楼下始终盖着盖布的那个作品,那又是什么种类?

正想着,冷峯就说:“我正在做的那个我自己的作品,是石雕,但我想局部上一点釉色,正好一起买了。”

“那是什么作品?”别冬终于问了出来。

冷峯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想了想才说:“你会看到的,你会是那件作品的第一个观众。”

挑完冷峯要的漆,堆在购物车里有长长的一个列表,总额惊人,冷峯把pad塞到别冬怀里:“老婆你来审核。”

别冬虽然听了一耳朵的这种漆那种漆,但哪儿搞得懂嘛,他有些脸红地笑着说:“你专业上的东西我可管不了,你自己把握,我只能管管生活,像这种,”他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吹风机:“这么齁贵的就别想了。”

冷峯蹭着他的耳朵和脖子:“那老婆你来付账。”

别冬被他蹭得痒,想起小时候住村子里时,父亲专门给他从山里抱回来的狼狗,养大了后总喜欢跟他蹭蹭,一身的皮毛又痒又扎,但特别暖和。

想想这类比别冬就忍不住想笑,本来想躲的也忍住了,冷峯买东西用的自己的账号,他干脆连支付密码也告诉了别冬,别冬付了那笔钱,心里还是肉疼了下。

冷峯像是能看到他的魂一样,搂着他的胳膊紧了紧,说:“小财迷老婆,别心疼,这单活我有赚的,咱们不亏。”

别冬犹犹豫豫地说:“那个,峯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

“就那个,你要不还是叫我小冬吧?”别冬终于说出了口,但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不就一个称呼,那么介意干嘛,他喜欢叫就让他叫嘛。

果然,冷峯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也不是不高兴,就看着有些可怜,还有些委屈,像有一条隐形的尾巴在身后吧嗒吧嗒,说:“你不喜欢啊?”

别冬赶紧摇头,然后想了想说:“在家可以叫。”

冷峯立即又眉开眼笑地:“行,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当年,他一个冷心冷情的冷血浪子,从订婚礼上逃跑,压根不考虑结婚的事,讨厌一切束缚,结果现在追在一个人后头叫老婆,还是个男老婆,壮汉猛男冷某人,关起门来在卧室里的举动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别冬也不太习惯冷峯的这种反差,“老婆”两个字就像是冷峯的某种机关阀门,一旦他叫了,就化身为狼崽,汪汪叫的小狗,屁颠屁颠地追着别冬跑,求摸求蹭。

冷峯自己倒是对这种惊煞人的反差毫无自觉,他觉得挺舒服,挺开心,好像自己过往的一切拧巴都被这两个字给化解了。

两人靠着床头又聊了会天,夜深,冷峯顺势把别冬往下带:“老婆,我困了,咱们睡觉吧?”

这场景挺熟悉,在出门买年货那阵,两人肉贴肉地睡过好几晚,按理说别冬根本不会抗拒,但这会一听到睡觉两字,别冬周身都惊了下,下意识就要跳下床。

不一样了!

别冬想,不一样,那会睡在一起时是互相取暖,是迫不得已,是心无杂念,但现在他都是人“老婆”了,再睡一起,哪还会那么纯洁?

他是没经历过什么亲密关系,不谙人事,但傻瓜也知道一个“老婆”在床上要做什么,尤其他小时候还亲眼见过村子里的那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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