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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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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寒风也开始吹拂,贺穆兰低头看了眼郑宗的胳膊,只见他的皮肤上已经开始起了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加上站起来的汗毛,还有那些难看的伤口和结疤,使得他的胳膊难看极了。

夜越来越深,寒意越来越浓,布条当然不能抵挡任何寒意,两个人身上都是伤口,贺穆兰从不知道原来风也能造成利刃一般的效果,此刻艰难前进的她,真像是被刀在割着肌肤一般前进着。

连她都如此痛苦,那郑宗呢?

贺穆兰心中一沉,回过头去问背后的郑宗:“你怎么样?要是冷,就把酒喝一口。”

酒囊里还有一些酒,是贺穆兰防着他伤口感染恶化的。

北凉的酒比魏国的酒要烈,大概是酒曲不同,发酵的温度也比北魏要高。

出乎贺穆兰意料之外的,郑宗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倒在笑。

“你笑什么?”

瘆的慌!

“我笑将军身上真暖和啊,跟火炉似的。”

郑宗笑眯眯地说道:“可惜胸前暖,背后冷,太煞风景。”

贺穆兰这才想起自己身上阳气过盛,体温要较普通人暖和的多,但他背后毕竟是被风吹着,所以才一半冷一半热,难为他还笑得出来。

不愧是变态啊。

“你少说点话,保存点体力。要实在熬不住了就跟我说,我把你抱在前面,你背后也舒服点。”

没横抱他是害怕伤了他背后的伤口,可要是吹到他发烧,情况就更差了。

她完全错估了郑宗的厚脸皮。

听到贺穆兰愿意抱他,郑宗立刻点了点头,贺穆兰只觉得背后微微晃了晃,然后就听到他很高兴地说着:“我现在就冷的不行了,你抱我吧……”

我能把你摔下去自己走吗?

贺穆兰的脸皮抽了抽,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蹲下身把他放下来,将背着的姿势改为横抱。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肩背时,贺穆兰感觉到郑宗痛得一哆嗦,但硬是咬着牙没有叫出来,反倒往她怀里缩了缩,好像这样真的暖和些似的。

尼玛,这满满的性别颠倒感是怎么回事!

郑宗以后变成宦官难不成不是被害,是自愿的吗?这么柔弱又诡异的娘娘腔,说是男人出去谁信!

“不痛?”

“你抱紧点我就不痛了。”

“……我把你丢下去你信不信?”

两人胡言乱语着走在沙漠里,用这种方式排遣着心中的不安和疲惫,他们知道最冷的时候还没有到,等到极冷的时候反倒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真会冷死在原地了。

和那天沙漠夜行一样,四周什么都看不见,脚下踩着的都是沙子,上一次好歹还有几千人、有骆驼、有马,有火把,而现在除了两个可怜的伤者,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要不是天上还有一轮明月,两个人也许根本都不敢在晚上出行。

“我好冷,有些坚持不住了……”

郑宗抖了抖,终于示弱道:“我好饿,还好渴,好困,现在又冷,花将军,你把我放下来自己走吧,我觉得我肯定活不下去。能在你怀里被抱一阵子,又被你亲过,我死而无憾了。”

“说了不是亲你!是给你渡气!”

贺穆兰咬着牙叫了起来。

“我也好饿,我也好渴,我也困也冷,我能不能也死了算了?我一点卢水胡话和其他的语言都不会,你要是死了,我遇到人都不知道怎么找回虎贲军!”

看起来,好像郑宗拖累了她,但贺穆兰知道,现在不是郑宗依靠着自己,而是自己在依靠着郑宗。

落在这茫茫的大漠中,没有水,没有人,只有一片沙子,要是只剩自己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郑宗此时已经成了她在沙漠中的某种支柱,一种一定要把他活着带出去的“信念”,正是因为手臂上这沉甸甸的重量提醒着她还活着,她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还在行走。

对于天生神力的她来说,瘦弱的郑宗比磐石也重不了多少,可如果丢弃了这份重量,才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也不知道是不是贺穆兰的口气太过“恶狠狠”,郑宗苦笑了一下,就换了其他的话题。

“不知道兴平公主怎么样了……我们三个一起飞出去的。”

“她没碰到我,我要能救到她,肯定一起拉了。”

贺穆兰的脚步顿了顿,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

那些被吹飞了的虎贲军、那些北凉的使臣、失踪的沮渠菩提、被她派出去巡逻的那罗浑、孟玉龙,还有那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消失在天际的人们……

如果现在想起这些事,只会让她的脚步更沉。

“老桑头一定有问题,他把我们带进那个岩沙之城肯定是有预谋的,甚至他让我们晚上赶路,说不定都是算好了清晨时我们最困,没办法躲避的开这场风沙。他为何这么恶毒?我们团里有那么多卢水胡人,他竟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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