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节(1 / 4)
而且以她超人武艺所带来的五感,但凡十步之内有人,就算是睡着了,也肯定就会惊醒。
可现在她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的脉搏痛的都像是要炸裂开来,偏偏四肢无力,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挪动,简直就像是魂魄已经离体,这身体虽是她的,却完全已经没有支配能力一般。
“将军,将军?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陈节见贺穆兰已经醒了,可半天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惊得连连大叫。
贺穆兰全身上下都如同针扎刀绞一般的疼痛,脸上的肌肉和经脉猛然暴起,喉咙里也发出“嚯嚯嚯”的声音,让见者无不骇然。
偏偏她头脑应该是清醒的,听到陈节的问题,虽不能动,可眼珠子还是上下动了动,表示听得见。
那罗浑是个阴狠的脾气,当即拽住那医官的衣衫,恶狠狠地逼问道:“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变成这样!你不是太医出身吗?赶快把将军治好!”
可怜的医官被丢到贺穆兰脚下,探了一会儿脉,有些不确定地说:“看起来倒像是中风,可她这个年纪,又是练武之人,怎么可能中风呢?”
医官满脸古怪地伸手为她推宫活血,可他的手一推倒贺穆兰的经脉,贺穆兰顿时觉得经脉疼的像是要断掉死的,痛苦之色更剧,甚至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的抖动,吓的那医官连手都不敢伸了。
“这可怎么办,花木兰是一军主帅,偏偏在这里得了这个恶疾,这下连动都不能动,还如何平叛?”
赫连定皱着眉头。
“我看休屠人那里也别去了,赶紧套辆马车,把人送到长安或平城去求医要紧!”
“一定是你!我家将军出事前,只有你在附近!你是不是给我们家将军下了毒!”那罗浑脾气一起,立刻挥拳朝着赫连定的脸砸了过去。
赫连定是什么人?他成名时,那罗浑还是个到处要糖吃的小屁孩而已,对方一记重拳袭来,赫连定不过是伸出手在他的手肘处一扭,那罗浑就痛得倾倒到一边,手臂也火辣辣的疼。
“赫连公,我家将军这么信任你,甚至邀你一同来胡空谷,你竟害他!”那罗浑破口大骂:“你全家一百多口是我家将军收敛的!你那儿子躲在武英殿,要不是我家将军相护,早就在夏宫大乱的时候被宰了!这次你失踪,也是我家将军率军千里迢迢来救……”
那罗浑双目赤红,俨然把赫连定当成了仇人,地上躺着的贺穆兰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却知道自己到睡着之前都没有见过赫连定,而赫连定也没有动机杀他,所以心中急的要命,偏偏连舌头都不能动弹,急的满头大汗。
赫连定听着这荒诞的指责,忍不住冷哼一声:“我要杀了花木兰,大可以趁他沉睡之时下手,何必要伸头让你们知道?而且正如你所说,她对我有恩,我和他无仇,为何要下杀手?”
“你……”
陈节听得两人争执,顿时头疼。他见贺穆兰满脸痛苦,心中更是又惊又惧,趴下身子,在贺穆兰耳边小声的说道:“将军,你衣服全是我穿的,其他人没有看到。可是你现在不知是何病症,我们不能让你就这么睡在这里,等会我和那罗浑把你扛到营中去,若有冒犯,你多见谅……”
贺穆兰听到“衣服全是我穿的”云云,就知道他和若干人、寇谦之等人一般,已经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心中忍不住一叹。
等到陈节和那罗浑把她抬起来的时候,她自然是痛的几欲晕死过去,全靠着毅力咬牙苦撑,直到把她送到山下的营中。
一路上,所有还在山上泡澡或者闲逛的虎贲军见到贺穆兰被抬着下山,皆是惊骇莫名,有的甚至在想山上是不是有什么歹人,还是将军糟了什么暗算——这很有可能,毕竟已经靠近胡空谷了,而杂胡神出鬼没也有可能。
大战前夕,主将受伤,这对全军的士气都是极大的打击。无论陈节和那罗浑等人如何想要按下这件事,噩耗还是传遍了虎贲军中。
高深和盖吴闻讯赶到军帐,见贺穆兰全身赤红的躺在营帐间的地上,只有一双眼珠子能动,其余各处僵硬如铁,一声惊呼就跪倒在地榻前仔细端详。
高深开口向陈节问清了始末,再见赫连定脸色铁青的站在帐子里的一个角落,只得开口先行赔罪:“赫连公,末将原本不该冒犯你,可是此事关系甚大,前后又都只有赫连公你一人知道花将军的事情,所以我们不得不将你‘保护’起来……”
他对自己的几个心腹卫士一个眼色:“来人啊,保护赫连公去营帐休息!”
说是“保护”,其实是软禁,赫连定脸色再坏,也抵不过长安卫加虎贲军的众多好手,只能面如寒霜地被压了下去。
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好奇加好意跟着贺穆兰一起出行,为何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一场暗杀里去。
是的,他不认为贺穆兰是身染恶疾,也不认为她是泡温泉泡成了这样。他一生经历不知多少诡秘之事,举凡下咒、下毒都曾见过,这贺穆兰乍然不能动弹,已经超脱了俗事的范畴。
这一夜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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