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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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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根本不足以言说。

她参加过不少次葬礼,毕竟她上辈子是法医。那些追悼会上的苦痛流涕,那些躺倒在地上的妇人哭的如同唱歌一般的场景,已经让她对“丧仪”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可是鲜卑人不是那样,鲜卑人是唱着歌守灵的。

殇帐四处随处可见击鼓而歌之人,也有些人跪在尸首前,把生者之前用过的东西放入巨大的火盆中,一点点的烧掉。

殇帐绵延一片,除了尸身、火盆、击鼓而歌之人,还有许多穿着白衣的巡夜官,他们是为了防止失火而设置的杂役,每人身后都有大缸,里面是每天从军营各处搜集来的污水,可以随时用来灭火。

贺穆兰就在一片踏歌声、鼓乐声中,跟着那一火人找到了他们同火的尸首。

头颅被放在死者生前的马鞍上,想来他的战马也已经是死了。

军中又要有一顿马肉肉干可食,那些剥下来的马革,不知又要裹上多少战死者的尸体。

他们见贺穆兰果然前来,一个个又是欢笑又是落泪,行礼的、大声赞叹她的德行的皆有。贺穆兰跪坐在那具尸体的身旁,拿起那颗已经发青的头颅,仔细比对了一下。

这是她的职业习惯,先看看伤口。

“……确实是他的身子。”

贺穆兰丢下这么一句话,开始弯下腰缝合了。

“这自然是他的身子,老九一直盯着。头是火长和老四老五拼死抢回来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鲜卑人擦了擦眼泪。

“二哥是我们之中武艺最好的一个,老天真不长眼睛。”

是啊,在战场上,武艺好,不一定就代表不会死啊。

贺穆兰小心的缝合起尸体,法医的职业道德之一就是“尊重尸体”,所以大部分时候即使进行了检验,只要尸体没有残破到不可修复,在检验完成后都会基本缝合好,保持完整。

虽然缝合不会像做外科手术那样仔细,但也会按照家属的要求去做。器官也会装进袋子里放入腹腔内。

对于这种工作来说,贺穆兰做的比杀人趁手多了,自然是神情认真严肃,手法精准熟练。

看着一个人在死人身上飞针走线,而且缝合手法和女人缝衣服完全不同,那几个同袍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卢日里的同伴所说的话。

“花木兰,是可以通灵之人……他替卢日里把遗言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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