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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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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马上要娶公主了吗,怎么算小人物!”

“白马!”盖吴用匈奴话喝止了那少年的话。“这汉人在套你的话,不要再说了。”

白马吃了一惊,瞪了崔琳片刻,上前几步就要甩他耳光。

“白马!”盖吴旁边一个黑脸大汉拽住了那少年的手,继续用匈奴话劝说他,“是你自己不小心,他就是逼你激怒,你不理他就是。”

他按住了那个少年,在屋子里四处翻找了一下,弄出一条满是灰尘的破僧裤出来,扯下一截裤腿塞到了崔琳嘴里。

这汉人前几天都很安分,今日官兵开始围寺,他就变得不老实起来。

崔琳嘴里被塞了一团又臭又满是灰尘的东西,喉咙里顿时进了无数灰尘。他想要剧烈的咳嗽,胃里也忍不住一阵阵翻涌几欲作呕,无奈嘴被堵住,只能一边干呕一般闷咳。

对于这个从小没有吃过苦的高门子弟来说,这样的对待比皮肉上受到的折磨还要更加折辱人。那叫白马的少年见到他被如此对待,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再也不想着上前打他几记耳光什么的。

崔琳屈辱的瞪着盖吴,他知道最难缠的是这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胡人。

他马上就要尚公主的事情,除了自己的祖父,京中知晓的人家并不多。这些卢水胡人找准他做目标,想来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就从这个信息,就能推断出这些卢水胡人背后的指使者是京中地位不低的权贵大人。

这也说的过去,因为平城有不少鲜卑贵族是笃信佛教的,为了陛下抑佛之事,许多鲜卑贵人几乎都要以死相谏了,这时候买通卢水胡人弄出些手段来逼迫他祖父让步,顺便给祖父一个教训,正符合这些人的手段。

更何况卢水胡人也都信佛,认为“杀生成佛”,为了信仰和钱财卖命,和幕后之人一拍即合也是正常。

崔琳前几日都很安分,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卢水胡抓他倒是是为了财还是为了其他。今日里官兵在外喊话,他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一下子心里就轻松了许多。

只要他还有用,性命应当是无虞。

只是要想和那位陛下谈条件,光抓了他做筹码可不行,想来他们在等的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才是其中的关键。

想通这个,他便忍不住嘴巴发痒,非要套出个只字片语出来才好。

只是他没想到这首领身后的黑脸汉子这么缺德,为了怕他说话,竟然用这种肮脏的东西堵了他的嘴。

呸呸呸,他怕是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熟悉盖吴的人都知道,如果他掏出木头开始低头做木雕,那一定是心里有什么事。

卢水胡人都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大概和他们好美酒和杀戮有关。年纪轻轻的盖吴明显是他们之中的异类,也让他成为许多卢水胡人信服的首领。

他并不是没有脾气,而是有自己的宣泄情绪和平复情绪的方法。

做木雕就是其中之一。

盖吴的手下“白马”还是个少年,比其他人更藏不住事。盖吴雕这看不清男女面目的木雕已经有两三天了,白马一颗心不上不下也钓了好几天,这时候又被崔琳弄的更乱,一下子忍不住用匈奴语问了出来:

“盖吴大哥,你到底心里揣着什么事?你这样一天到晚雕木头,让我们心里也憋闷起来了啊!”

白马的话一出,屋子里几个武士都看了过来。

盖吴放下了刀子,往白马的方向瞪了一眼。但是白马一说完话,立刻用手盖住眼睛,边吐着舌头边嬉笑着说:“我知道你要瞪我,我看不到了,你随便瞪吧!嘿嘿嘿嘿……”

盖吴被无赖的白马弄的更没有法子专心刻木头了,他把木雕收进怀里,“我在介意那天晚上的事。刀碎乃是不祥之兆,而我又在这虞城遇见了罕见的敌手,所以一时间思绪有些散乱。”

白马撇了撇嘴,那天晚上他也在,不过他是负责威胁两个游侠儿开锁的。

那场打斗他也看到了,但看在他眼里,似乎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占着武器之利震坏了首领的兵器,他们还有大事要办不能节外生枝,所以才退让的。

事实上,当时盖吴就不愿意趁机来偷花木兰的财物,只是他们五十多个人跑到这虞城来,若是在这破庙守上一段时间,总要多准备些米面等物囤着,光靠主顾给的那点佣金可不够,所以在他极力撺掇下,盖吴才同意去试一试。

汉人说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现在虽然不用“钱”这玩意了,不过快把他们逼死了倒是真的。

“你说魏地的这些人也真是奇怪,女人强悍的不像话,男的和小鸡一样一提就抓回来了……”白马不屑地看了被绑的像是弱鸡一样的崔琳,“若是要我们去绑的人是那花木兰,今天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我还和你差不多大年纪的时候,曾远远见过花木兰一面。那时凉国大将郝风雇佣了我的叔叔,我也随他一起,受雇帮助凉军抵御魏军的大军……”盖吴想起几年前的往事,“那一次,我亲眼看着花木兰隔着老远射出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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